“我是她在日本的朋友。”
“哦,这位听众朋友现在在哪里啊?”
“我在日本东京。”
“是吗?您和闵小雁一定是很好的朋友吧,不妨和我们说说她的近况,我相信很多听众朋友一直都很关心她。”
“她回去了,我想她现在也许就在收音机旁,我想在这里和她说几句话。”
“好的。”
“小雁,我是岳童!你真的不打算回来了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我不会失言的。”
“希望我们的电波能把您的祝福传递到她的身边,我们大家也都很想念她,请问您要为她点首什么歌呢?”
小雁呆住了,半导体从手心掉出去竟然都没有察觉,岳童的声音那么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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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你去东京哪里啊?”
那个爽朗的声音仿佛响在昨天,响在身边。闵小雁回过神的时候,岳童的声音却已经消失了,她慌乱地把半导体的声音拧到最大,却只有一丝忧伤的旋律在空旷的屋子里回响着。
“可是亲爱的,你怎么不在我身边,我们有多少时间能浪费,电话再甜美,传真再安慰,也不足以应付不能拥抱你的遥远……”
杨波姐妹的生日party上,小雁想起了自己唱过的那首歌,想起了岳童那双凝神的眼睛,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第一次在东京洒过的泪水。
也许回忆真的是刻在人心头的伤痕,抹是抹不去的。
闵小雁翻出了自己在日本买的电话,那里面存了岳童的号码。
和电话号码一起找出来的,还有条短消息,小雁有些哽咽,原来李彤那天的支吾是在骗自己,岳童发来的短消息根本不是要告诉她什么别告诉其他人她在味道园打工的事情。
已经粗通日语的小雁看得懂了。
那条消息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闵小雁突然很想哭,但是眼泪始终没有掉下来,或许是找不到一个足够好的理由来好好地哭一场,她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憋了好长时间,从离开东京的那一刻起。
“岳童吗?”小雁的声音很小,电话拨通了,她小心地问了一句。
“小雁?小雁真的是你?你听到广播了吗?”
刚刚消失在电波里的声音又被找了回来,电话里的岳童,听起来那么真实。
“小雁,你还记得那天杨波姐妹过生日,你唱得也是这首歌……”
闵小雁咬着嘴巴,拼命地点着头,她知道岳童看不见,可她相信岳童能感觉得到她在做什么。
“你知道吗?小雁,今天是5月2日,今天是我的生日!”
终于有滴眼泪冲破了桎梏,掉了下来,很快地连成了片。
闵小雁全然不顾岳童在那边的大喊大叫,她只想很痛快地好好哭一场。曾经她以为自己一切都会很顺利,就像她年纪轻轻便得到了让周围所有人都羡慕的职业、地位还有爱情。可是那只是别人眼里的海市蜃楼,小雁发现自己的身边其实空无一人。她想起了那天在新小岩的party,虽然有些纷乱,但比起现在的零落,却已经是万分精彩。
或许自己是只飞错了方向的笨鸟吧。
“生日快乐!”小雁擦去了眼泪,对岳童说了声祝福。
“我们没开party,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闵小雁又哭了。
带着复杂的心情流落在长春的街头,小雁用围巾挡住了自己的半张脸。8点钟是这个城市夜生活的开始,不安分的人们都在这个时间散步在大街小巷,闵小雁不想碰到任何熟悉的面孔。刚刚哭过一场的她,有了些饥饿的感觉,然而在流动的人群中穿梭了一会儿,却又消失了。
小雁的脚步停下了,街对面的papas门前,那辆a6的号码钻进了眼睛里——那是老王的车。
一丝疑惑带着小雁的脚步踏进了papas,昏黄的灯光下,都是情侣们在交头接耳,闵小雁费力地找着老王。
二楼的角落里,小雁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对面坐着一个顽皮的小女孩,戴着鸭舌帽,正挥舞着叉子在比萨上画着。老王的脸上,那份笑容看起来很眼熟,小雁记起来了,那带着慈祥的笑总在自己的眼前晃动。老家伙每次一高兴总会拍拍自己的脑袋,或者掐一掐自己的鼻子,那时候,他的脸上就是这样的笑容。
小女孩费劲地切着比萨,老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拿过了盘子,把比萨划成了几小块又递了回去。小女孩用叉子叉起了一块,放进嘴里,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同样熟悉的笑容。
老王又拿起了刀叉,替小女孩切起了牛排,他的神情很专注,竟然没发现闵小雁走了过来。
小女孩第一个看到了身边的不速之客,好奇地看了小雁一眼,笑着咧开了嘴,露出了一排稚嫩的小虎牙,然后推了推老王。
“爸爸,有人找你。”
。 想百~万\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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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小雁打生下来就挑食,她不吃西红柿不吃茄子不吃菜花西葫芦还有油菜,然而似乎没有哪顿饭比今天这顿饭更让她反胃。其实她也没有反胃的理由,因为她根本没动一口。
老王有些尴尬地坐在对面,看着刚刚点的牛排套餐慢慢地没有了光泽。
王雨婷的年轻还不足以让她察觉到压抑的气氛在小小的餐桌上扩散着,她像每一个孩子一样,快活地在面前找着属于自己的美食。小雁看着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