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双腿发虚,身子歪在冷冰冰的墙上,一点一点滑了下去。他自始自终也没说话,默默盯着她,站在昏暗的灯下巍然不动。
“维多利亚钻不要给姓蓝的,他来路不明。”末了,他伸手过来拉她,把软趴趴蹲在地上的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到按摩床上。她挣坐起来,而后又因头晕目眩躺了回去,高挺的胸脯因呼吸不断起伏。
“那姓廖的也有问题。”他继续道,坐到一边静静望着躺在床上的她,声线没有太大波动,“泰国的确是有一个蓝爵珠宝,但蓝大公子并不是这个姓蓝的。这个姓蓝的只是一个打着珠宝商幌子的珠宝窃贼,经常在酒店作案。两个人,一个负责骗钱,一个负责骗钻石,已经计划好坐明天的飞机卷款去国外逍遥。”
她用素手撑着额头,闭目听着,一会,突然翻个身趴在床沿呕吐不止起来。今天喝太多白酒了,不吐出来这心里不好受。她自然是把他的话听进去了的,但也不是全信,毕竟有了四年前的前车之鉴,不敢再轻易相信这个男人嘴里的话。
“是吗?”吐出了肚子里的翻涌之物,她跌跌撞撞摸索到按摩室卫生间,将门关上,用冷水洗脸。而后将脏污的外套脱了,坐在马桶上,低着头。
她似在想事情,又似在发怔,就那么安静坐了一会,穿着衬衣走出卫生间。而这个时候,敖宸已经走出去了,两个服务生在打扫房间,一个按摩师等在床边,恭请她换个房间按摩。
“不必了。”她走了出去,取出自己的手机走到隔壁房间,笑问两位老总舒服不。那姓廖的和姓蓝的正趴在按摩床上享受,见她走进来了,忙光着膀子起身招呼她一起。她摇头婉拒,坐到一边拿出包包里的合同,笑道:“我们fenis的规矩,先付5成订金,明天的竞拍钻石才能让蓝总摘得。廖总、蓝总,你们也别给我抬什么面子交情,这做生意,规矩还是要有的,对吧?”
她笑的风情起来,一双清眸睥睨两位面面相觑的男人,再道:“我给两位老总准备了醒酒茶,待会按摩完,请两位一边品茶一边慢慢谈,既然来了,我们就把事情谈好。”
姓廖的听的眉毛直冲,挥手让按摩师出去了,坐起身穿衣,边走边说道:“裴设计师这也太不给我廖某的面子了,以前我在你们fenis购钻,菲尼女士都是直接给我送到府上,根本不用付订金。”
如雪压眸喝了一口茶,温婉笑道:“其实我们fenis是很少在珠宝展的前一天与各个竞拍商吃饭的,这样本身是坏了规矩,对其他竞拍商不公平,菲尼女士要是知道了,非要数落我一顿不可。呵呵。还有廖总,您也知道的,维多利亚钻很多人想要,菲尼女士设计的每一款首饰被人抢破头颅……”
“好了,我们要!”姓廖的抬手打断她,掏出自己的金笔准备爽快签字,“这生意上的规矩确实不能坏,不就是几百万吗?”他拿起那一纸合同,一目十行胡乱看了看,准备签字。而这时敖宸刚接完电话从门外走进来,西装外套已经脱了,一身慵懒,兴许是正在按摩被电话打断,白衬衫松松挂在那伟岸的身板上,胸前的扣子还没有扣。
他直接趴在按摩床上,让按摩师继续给他按摩,惬意闭着双眼,沉声笑道:“廖总大手笔啊,几百万当白开水喝,还在我面前哭穷,说要借贷,这不是让裴设计师和蓝总看笑话么?”
姓廖的一听此话,准备签字的手一下子顿住了,脸色青白一片很是难看。他咬了咬牙,扭头瞄了姓蓝的一眼,没有吭声,打算先签字把钻石骗到手再说。
“廖总先不要急着签字!”趴在床上享受按摩的男人又出声了,睁开那双隐隐带笑却又异常锐利的双眸,冷冷睨向这边:“先把合同条款看清楚再签也不迟。fenis的规矩是先付5成订金,钻石便不再对外竞拍,归属你名下。而后剩下的5成订金到账,钻石才能到你手。而倘若你在合同期内不能付清余款,毁约或拐骗,你将赔偿3倍的数并担负相应的法律责任。当然了。”他优雅翻了个身,坐起,慢条斯理的穿衣物,“廖总是我的老客户,这段时间我敖某更应该‘特殊照顾’了,不能让廖总签了合同就出国……”
“呵呵,敖总这是说哪里话,我廖某人当然是等钻石的事弄清楚了再出国。”姓廖的干干一笑,对姓蓝的使了个眼色,掏出手机装作很忙的样子,“敖总,我去外面接个电话,你们先聊着。”
他慢慢退出去,姓蓝的也穿好衣服说要去趟洗手间也出去了,两人一出去就不见再回来,在酒店消费的账单也没有埋掉,弄得敖宸轻轻一扯唇角,冷嘁一声。如雪也早就明白这两人是骗子了,将那合同静静收进包包里,准备回家。
酒店外面的空气有些凉,夜风一吹过来,她被酒精弄得发胀的脑袋就清醒了。她跟敖宸是一同走出来的,敖宸由于喝了酒,不能酒驾,遂让酒店的泊车小弟代开,并送她一程。
他的车换掉了,不再是以前经常开的那辆银色布加迪威龙,换成了代表冒险、勇气和至尊的越野路虎,霸气而内敛。而上车的时候,他给她开了车门,他们一同坐在后座,皆不做声。
车窗外的树影在无声的划过。
“这种生活并不适合你。”车行了一段路,两人也沉默了半晌,他终于出声道。
她轻轻一笑:“那怎样的生活才适合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