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不过吴狄显然低估了强弩带给众人的震撼,只见嬴虔早已经喜傻了眼,在热泪盈眶的同时指着立柱口中直念着“好”这个字。而二哥嬴渠梁也是双眼湿润,哆嗦着嘴唇根本就说不出话来。连同景监等一批武将,也是人人热泪,激动不已。甚至就连嬴玉也是看着两眼发红,却是声音发颤的向吴狄道:“都说天下强弩,皆出自韩,溪子、少府、时力、距来,可s百六十步(一秦步=六秦尺=138厘米),仅是百丈有余,想不到三哥今日竟然为我大秦制得如此强弩!”
“三弟!”大哥嬴虔和二哥渠梁再也抑制不住心中激动,却是齐齐扑了上来,两人将吴狄紧紧搂在怀里,嚎哭道:“当真是天赐我三弟,天佑我老秦!”
众多武将们也是人人激愤,感情无以勃发,直至景监喊了一句:“天赐无敌!天佑大秦!”
当下众人便齐声高喊道:“天赐无敌!天佑大秦!”
吴狄一下傻眼了,却是把脸扭向了一旁满脸喜色却也是抹着热泪的子岸。怎么这小子当初制弩的时候没有露出一点口风,让他猝急不防之下坐了这大蜡烛。而且,眼下弓弩自己也只是稍稍改进了一下而已,不过是将s程增加到了两百米左右,至于那么大反应嘛?
谁知刚想到这里,吴狄突然脑中一闪,想起了嬴玉刚刚说的话来:“小妹,你刚才说,韩国强弩,只s一百六十步?”
一百六十步?记得史不是说六百步么?
“正是!”嬴玉满眼热泪,却是用袖子一抹,半泣道:“昔年公父曾托人用三百金从韩国购得一副可s一百七十余步的少府重弩,本想拿来仿制,谁知拆卸之后却是装不回去。”
吴狄的脑子一下大了起来,如果按照现在的计算单位换算,一步是算做六尺,秦尺大约是二十三厘米。那么六百步便等于是三百六十丈,差不多等于后世的八百三十米。以后世的工艺技术,造把s程超过一千米的强弩自然是非常简单的事,所以吴狄是理所当然的认定了这个时代强弩应该能s八百米左右的事实,却没想到这韩弩能s六百步的说法根本就是谬误。
当下却听止了情绪的二哥渠梁道:“黑伯,取二百金重赏十八骑士。大哥、三弟,咱们还是进去说话!”
嬴虔抹了抹眼泪,当然知道在这议事堂的大门口恸哭也是不雅,当下却是挤出笑容向黑伯道:“黑伯,今个能把老公父存的十坛杜康酒拿出来喝了吧!”
正待领了君命去支金子做赏赐的老黑伯嘿嘿一笑,却是笑道:“大公子可是馋酒了,这杜康酒可是老公父存来祭祀先祖的,即便今日大喜,也不能用了十坛怎多,一坛足够了!”
嬴虔被说得一窘,却是辩道:“黑伯吝啬,今日可是大喜。有了三弟造的强弩,咱老秦人收复河西失地便指日可待,到时候定然将酒窖全都堆满……”
二哥渠梁笑着解围道:“呵呵!黑伯,今日大喜,便取三坛吧!老公父存酒,是为了收复河西和函谷关后用来告慰先祖,这日头只怕不远了……”
众人连十八铁卫一起近得内里,便有内侍布上酒器,也不待多言便取了酒痛饮。
嬴虔、嬴渠梁、吴狄三人还好,痛饮之后都是哈哈大笑,可其余的那些老将军们却是边哭边饮,边饮边哭。当下吴狄便让铁卫们取出“无敌弩”让众人把玩鉴赏,并粗略讲解了其中的改动,待杜康酒取来,嬴渠梁也特别赐了十八铁卫每人一爵,之后便彻夜谋划起了西击戎狄,东守庞涓的策略。
翌日,吴狄直睡到夕阳斜下方才醒来,昨夜众人亢奋,直议到日上三杆方才罢议。
吴狄这次还是住在嬴渠梁做公子时住的宫室,不想过了两年,宫室面貌还是原样。吴狄起身后,自然有宫人上来为吴狄更衣净面结髻,正在冠髻之时,却是听到宫室外有个老大嗓门喊道:“三弟可曾醒来!”
吴狄当下面露笑容,喝道:“大哥!快进来吧!”
嬴虔听了,却是带着两人跨步进来,拉过一个白面青年开口便道:“三弟!你看看,这是大哥给你找的副将!”
吴狄正在结冠,却是不能仰头,便打眼从下往上看去。入眼处,先是一双沾满了烂泥的皮履,而后是一条垢迹斑斑的穷裤,只见裤脚两边用布带扎了,但布带上黑泥油垢噌亮,却是主人时常爱将进食后的油手往裤脚上抹的缘故,这在当时是一种老秦人特有的生活习惯,与此相仿的还有抹了鼻子之后往鞋帮上擦。再向上看,却是一件洗得有些泛白的黑袍,一双竟然快要齐膝的长手,但见双手虎口老茧如鳞,便知是一双善用双手兵器的手。
而再往上瞧,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英气勃勃却愤愤不忿的英俊面容。
吴狄有些不解,这青年看自己的目光为何带有敌意,便问道:“大哥!这位是?”
嬴虔当即介绍道:“子车英,中军部将,这次将会率领五千戎狄轻骑助你作战。”
“哦!原来是子车将军!”吴狄微微点头,却是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