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生力军相助,吴狄便也放开手脚将余下的五个元老一一打杀,并将六人的首级统统割下,以长g将这六元老的首级串成一排后,吴狄刚将长g负在肩头,国府宫门处便听到了甲胄嚯嚯的响动,却是国君渠梁亲自率了一千禁卫赶来弹压。
不得不说,此时的嬴渠梁看上去帅呆了:一身国君的黑袍,头上的黑玉宣冠,以及那张看似痛心疾首、实却兴喜异常的帅气脸庞,以及那双饱含着泪水,不知是因喜悦而泣还是因为悲痛而哭的双目。
“右司马……”嬴渠梁悲呼一声,上前来指着吴狄手中的头颅喝道:“右司马,你这是为何……”
“忤逆君上者杀!密谋篡朝者杀!”吴狄横着脖子硬道。
右司马?
妈了个叉的,又玩当初叫嬴虔左庶长的那一套是吧?吴狄心下已然看透嬴渠梁这人的真面目,但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便只能是硬着头皮接着往下演了。旋即吴狄跪地献上人头,高呼道:“杀人者嬴无敌是也,君上但有责罚,嬴无敌一肩承担!”
“唉!这叫本公如何是好……这叫本公如何是好哇!”嬴渠梁见吴狄入戏,当下也是跌足长叹,末了这才交代左右军士道:“宫禁何在!”
两名禁军头领行上前来拱手矗立,嬴渠梁道:“将右司马押入国府内监,其余人等,一律驱散。”
吴狄也不多话,将手中的人头随手抛却之后,便坦然随着宫禁向国府内的大牢走去,临走之前吴狄特别向单伏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单伏是否能够理解。而赢渠梁这个y险小人,却是就在国府门口,当着众多禁军和长街上不断涌入的人潮,对着六元老的狗头大恸而哭。
“可劲儿的做戏吧!可劲儿的哭吧!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吴狄暗骂,完了还冲地上唾了一口,旁人自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唾嬴渠梁,还是唾六元老。
吴狄能够理解嬴渠梁,但理解归理解,这理解却并不能代表吴狄可以接受嬴渠梁的所作所为。步入牢房的时候,吴狄看了看头顶的天空,不由黯然长叹:看来,搞政治自己始终是太嫩了,只能是被人当作枪使。
不过回想起来,秦人吴狄本来就是一个不懂政治的屠夫,而后人吴迪也只不过是一个从部队里复原的士兵,两者都没有从政的经历,也不可能仅仅是因为听了几个故事、看了几本,再或者接受了十几年辫子戏的熏陶就可以真正玩转政治。
吴狄开始有些懊恼,为什么后人吴迪在后世准备材料的时候,不深入的去研究学习政治理论知识,而是找了十数本络上有名的历史架空来观摩。那些里面的清末名人可都是个顶个的傻哇,政治斗争的套路也是轻车熟路,却没想到自己反倒在两千多年前的战国时代会碰到如此老谋深算的秦孝公嬴渠梁。
一连三日,大牢都由一个叫做甘曲的禁卫头领带着整整一屯人看守。每日送来的饭食甘曲都要让军士试吃,半个时辰无事之后才让吴狄食用。而这三日,大牢里可谓是静若幽谷,虽然每次更值的军士都要对吴狄拱手为礼,目露崇敬,但一点外界的消息都无法传入。
直到第三日晚间的午夜十分,这才有人来探吴狄,来人正是大哥嬴虔。
见嬴虔赳赳而来,一脸肃然之气,吴狄心想只怕是时候到了!
这三日,吴狄早就将各种可能出现的下场结局都细细思量的一遍,最坏的结局不过就是嬴渠梁借他吴狄的人头一用,平息秦国孟西白等老世族的怒火,然后把割地求和的政治危机给嫁接转移过去。
吃着嬴虔亲自带来的宵夜,吴狄有些无奈的想道:“可怜我吴狄壮志未酬,却是成为了战国时代的政治斗争牺牲品。想来后世的史上并无我嬴无敌其人的记载,正是缘由如此吧……”
吃着吃着,突然吴狄端起面前的一碗羊r汤流下泪来,这味道似乎就是母亲亲手庖制的味道,当下吴狄便向嬴虔哭道:“大哥,三弟想求大哥一事!”
嬴虔面色有些无奈,却是冷喝道:“说!”
“可保狄奴无恙否?”吴狄小心问道,嬴虔是知道吴狄的母亲叫做狄奴的。只见嬴虔听闻面色一僵,似乎思考了一合,这才暗暗点头。得此保证,吴狄抹了眼泪便开始狼吞虎咽,三两下将嬴虔送来的酒食全部消灭,便盘膝一座,束发一整道了句:“来吧!”
按道理嬴虔既然是半夜来见,那么吴狄的死法不外就是药物毒杀和白绫绞颈两种。这是为了造成一个监内畏罪自裁的表象,好让各方面的面子都能顾及。毕竟无论如何吴狄都是老君上亲自收下的义子,如果嬴渠梁将吴狄明正典刑的话,万一日后这段嬴无敌长街杀人的因果、是非、缘由、真相大白于天下,只怕届时世人皆会侧目,群起而攻讦嬴渠梁使计陷害义弟,乃不仁不义的大j大恶之人。
“来个鸟……”嬴虔冷面一喝道:“赶紧随我上路!”
“上路?”吴狄见嬴虔神色未变,也不疑有它,坦然随嬴虔出得内监,直上长车这便向国府宫门方向行去。
行至宫门时,有职守宫禁喝道:“夤夜出宫,勘验令箭!”
与吴狄同坐一车的嬴虔自怀中摸出了一支金色小箭,宫禁查验之后立道:“金箭密令!放行!”
车出国府,向西急行,不一刻又出了栎阳西门。直至此时,吴狄才发觉有些不妥,难道是要把自己送到他处再杀,好制造一个背义叛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