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挑剔的五哥如今都时不时赞她一句,说她做事妥当。
只不过到底年纪还小,性子又野,若自己不适当约束一下,由着这丫头的性子来,不定做出什么荒唐事呢,怜玉阁那样的地方,不是她该去的。故此假意恼她,不想这丫头倒当了真,低着身段来哄自己,而这丫头机灵非常,若她想对谁好,能好到心窝子里去,也难怪三哥这么疼她了。
七爷张嘴吃了一口,陶陶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怎么样?好不好吃?”
见她紧张的样儿,七爷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好吃,你这么着急的问我,难不成是你做的?不能吧。”
七爷本是开玩笑,别看这丫头做生意有一套,人也聪明,偏偏就是女孩儿该会的厨艺女红上,一窍不通,三哥有句话倒说的极是,这丫头天生就不是伺候人的料。
陶陶听他的语气颇为不满:“怎么就不能是我做的,本姑娘是谁啊,区区做菜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能难道本姑娘不成。”
七爷意外的看了桌上的莲花盅,自己吃饭是极挑剔的,晋王府的厨子是洪承费了好些功夫挑出来的,尤其这蛋羹是自己喜欢吃的一道菜,水准如何一尝便知,而这道蛋羹做的堪称色香味俱全,怎么可能是出自这丫头之手。
陶陶见他疑惑的表情,不免备受打击:“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笨啊,一道简单的蛋羹都做不好。”
见她小脸有些黯淡,七爷颇有些愧疚,忙拉她坐在自己身边:“谁说你笨了,可着京城谁不知道我家陶陶是最聪明伶俐的,因你从未下过厨,而这道蛋羹看似简单,要蒸的软嫩香滑却最难,便是那些老厨子有时都把握不好火候的更何况你从未下过厨。”
陶陶听了笑逐颜开:“原来是我做的太好了你才不信的,这说明我是天才,我就说做菜也没什么难的啊,你看我一学就会了,回头得了空我仔细研究研究,说不准成了一代名厨也未可知。”
七爷笑出声:“保罗的船快到了吧,到时候铺子还不够你忙的,哪有空儿研究厨艺。”
陶陶想了想:“也是哦,庙儿胡同那边儿还盖着院子呢,我得时不时去盯着。”
七爷:“交给工匠就是了,再说有柳大娘福气还有高大栓,还怕他们偷工减料吗。”
陶陶:“不是怕这个,是怕他们看不明白图纸,胡乱盖一通。”
七爷:“庙儿胡同那边儿你倒上心。”
陶陶眨了眨眼微微错开目光:“哪有,收拾房子总是大事啊,不盯着怎么行。”
七爷:“你在潘钟哪儿买的那个院子也可没见你这样。”
陶陶:“那个院子本来就齐整啊,有什么好收拾的。”
七爷深深看了她一眼:“看你这上心劲儿,还当你要搬过去呢。”
“哪,哪有的事儿,在这儿住的好好,搬什么。”
陶陶的确有私心,庙儿胡同的院子是给自己预备的后路,虽说如今在晋王府住的很开心,却难保以后也开心,尤其两人这么发展下去,关系已渐渐明朗,这会儿要再说没什么也太虚伪了。
男女之间即便爱的死无活来也绝不能完全依附对方,独立是爱情的前提,不能独立就丧失了尊严,而尊严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比都重要,尤其在爱情面前,无数例子告诉陶陶,一个女人如果不能保有独立的能力,结果会极其惨淡,她可不想自己的爱情惨淡收场。
一想到这些,陶陶忍不住抬头,她陶陶的男人真的很帅啊,这要是在现代,自己根本没机会遇到这样极品的货色,即便侥幸遇上了,估摸眼角都不会夹自己一下,想跟现在这样亲密无距离的接触,简直是做梦都不可能的事。
越想越觉得自己运气太好,忍不住贴了过去:“你不生我气了吧,我发誓上次去怜玉阁真是给子萱拽去的,先前不知道里头是做什么的,还当是馆子呢,进去了才知道,就赶紧出来了,而且真就去了一次,我发誓。”说着举起手做发誓状,表情力求真诚可信,但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睛,却泄露了些许小心思。
这么久了哪会不知道这丫头的性子,自己也不想真拘着她,只是让她有所约束罢了,便也不戳破,却见灯光下小丫头明眸流转,脸颊润红,那张小嘴微微嘟着,粉粉的色泽让他不由想起枝头初开的桃花,粉嫩嫩的诱人,不免有些心猿意马,忍不住微微低头,就快贴在那片粉嫩上了,却猛然惊醒过来,这丫头还小呢,自己怎能如此孟浪。
刚要抬头却不妨两只细瘦的胳膊圈住了他的脖颈,七爷呆愣得望着眼前的小脸越来越近,知道在他唇上啪叽亲了一口,才猛的放开他,跳到一边儿:“那个,我吃饱了,先回屋了。”撂下话一溜烟跑了。
七爷呆愣愣坐了一会儿方回过神来,俊脸也有些**辣的却挡不住心里的欢喜,那欢喜就像在心里掘了一眼清泉,欢喜的泉水咕嘟咕嘟的往外冒,瞬间便流到了四肢百骸,如此美好。推开窗屉,夜空中春月融融,不知名的花香飘过来若有若无,清清淡淡仿佛有些甜丝丝的,想来是前头的桃花开了,想到刚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原来只是这么轻轻的亲自己一下,他心里便已是繁花似锦。
男女之间很奇怪,只要戳破了那层窗户纸,发展速度就如顺水行舟一日千里,这个春天过去的时候,两人已变得极好,时常腻乎在一起,不舍得分开,搂搂抱抱,亲亲我我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儿了。
被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