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点头。
将他的手掌摊开,用自己的手掌贴上,无声地击打一下:“我向你发誓,绝对不会有任何逾规之举。这样说,你可放心?”
“如此艰难,你也要与罗什共处,为夫怎会不相信你的心?只是蒙逊非是善人……”他叹出轻微的一口气,吻着我的额头,“一定要当心啊……”
我们紧紧相拥,十指交缠,无声地亲吻着。我在他的吻中想,这样便能得到力量了,活下去的力量……
第二天,我结束课程,背着粮袋走出蒙逊的大门。惊讶地发现,罗什跟呼延平站在一起。看见我时,罗什许久未笑的脸上居然浮起浅浅笑意。整个人因这一笑,光彩焕然。冬日里难得起了太阳,金色光芒撒在他褐红僧袍上,为这个y霾的冬天添了一分暖意。雪融得更多,滴滴答答地顺着屋檐落下,似下起小雨。
呼延平接过我手上的粮,对我颇有深意地眨眨眼。正诧异间,被罗什牵起手,朝另一边方向走。回头看,呼延平已带着粮走远了。
“罗什,我们去哪里?”
他将我小心扶过一滩融化的水洼,回身对着我笑,绚烂若阳光:“到了便知。”
在那东山顶上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华美典雅的房间,转头看罗什,只见清癯的他笑得无比开心,浅灰眼眸一直注视着我的反应。看到我吃惊的样子,他眉梢眼底都溢出欢喜,一扫几个月的眉间愁容。
“这是姑臧城内最大的客栈,为李暠所开。因为灾荒,本已停业。今日他将最好的上房免费借与我们。”他拥着我的肩,轻柔地说,“家里不用担心,我已交代呼延平打理。今日,就在此好好过你二十七岁生辰。”
我再次看向这清爽的房间,有多久没看到这么干净的地方了?鼻子泛起酸意,还未开口说话,便听到有人敲门。他笑笑,把我按下坐在几案旁,自己走过去开门。
门一打开我便闻到一股香味,有r香!整日处于半饥饿状态将我的嗅觉训练得无比发达。他道声谢,端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将面放在我面前,我贪婪地瞪着,咽了咽口水。
这碗面很大很满,里面飘着r丝。这么大的量,我一个人根本吃不完。心里猜到,肯定是李暠故意的。
他将筷子递给我,温柔地对着我微笑:“这是长寿面,给寿星吃的。你说过你们那里,没有生日蛋糕,便要吃面,意为长寿……”
又泛起酸意,吸一吸鼻子,抬眼对他笑:“我们一起吃。”
他轻摇头,淡淡地说:“你吃吧。你忘了罗什有过午不食戒么?”
“那是在平常时日,而不是现在这样的饥荒中。佛祖不会责怪的。”我挑起一块r,递到他嘴边,撒娇着说,“来,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
他盯着我的眼,笑意荡漾开。点一点头,乖乖地张嘴吃r。这碗面吃得极慢,非得看到他吃一口,我才肯吃一口。他刚开始只是意思一下,吃得极少。我看他吃多少,我也吃多少。然后他又好几次说吃饱了,我怒目瞪着他,放下筷子也说吃饱了。他终于不再坚持,跟我分着吃完了这碗面,连汤底都不浪费。
今天真的好饱!忍不住捧着肚子心满意足地告诉他,这是我此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面,天下没有比此刻这一碗面更好吃的东西了。
他微笑着看我咂吧咂吧嘴,温柔地将我额前的碎发掠开,让我在屋里等一等。然后他一个人走了出去,神神秘秘地。一会儿他回来了,嘴角笑意更甚。
他拉着我的手出了房间,将我引到后院一间屋子里。一间只有顶上开了几个小天窗的密封小屋,左右各放了一盘炭火,一扇不透明的屏风挡住,后面飘出霭霭蒸汽,整间屋子热气腾腾。几个小厮提着热水进来,倒好后将门反手关上。
他仍是微笑着,将我拉入屏风后,一个超大木桶正飘着氤氲热气。我咽着口水,自从家里变成难民营后,为了节约柴火,我们已经一个多月没洗澡了。我平常都竭力克制自己不去在意身上散发的臭气和头发上的搔痒。在蒙逊家里时,他好多次嫌恶地提出让我洗澡。可我太忌惮他这个人,怕授人话柄。不如这样脏脏臭臭的,还可以让他对我提不起兴趣。但天知道我有多想洗澡啊。
“你希望为夫出去,还是……”他将我发绳解开,散开一头脏脏的乱发,贴在我耳边轻语,“留下来服侍你?”
我的脸瞬间红透。只在私密之时,他会这样自称为夫。屋子里的暖气渗透进毛孔,舒张开的全身都在冒汗。结婚一年多了,对彼此的身体如此熟稔,却从未一起共浴过。这样想着,汗流得更多,整个人如同煮红的虾。
看我的窘像,他的脸也一样滴着红。咳嗽一声,便要出去。我拉住他的袖子,低头看地上的青砖:“你也那么久没洗澡了,我不想再闻臭气。”
抬眼看他,调皮一笑遮掩我的害羞:“今天我生日,你要顺着我的意思……”
他俯身,喃喃轻语:“你不说,为夫怎知你的意思?”
“你……”我语结,他什么时候会使这种坏了?这是非得要让我说出来么?
说就说,怕什么!迎上他期待的目光,豁出去了:“伺候我洗澡……”
柔腻的笑一圈圈在眼底如波荡开,他的眼睛在热气蒸腾下蒙着薄雾。在他如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