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咯。”
跌扑到了床上,峙逸用被子将两人裹好,就开始解云凤衣服。
云凤吓坏了,揪着自己衣襟:“你不会还要?”
峙逸嘿嘿坏笑:“怎么,被我伺候舒服了?要了还想要?”
云凤下死力捶他。
峙逸极享受似的,不管不顾的把两个人的里衣都除了个干干净净,胳膊搂着云凤的腰肢,光光的胸膛贴着云凤的背脊,就这么睡下了。
柳妈夜里见峙逸入了秀雅房里,就去睡了。大早上起来,看秀雅那边还没有动静,估摸着峙逸还没起来,就打算先把云凤叫醒,好好梳妆一番,抢着先机陪着峙逸吃吃饭说说话儿什么的。好让峙逸欢喜欢喜云凤。
她火急火燎的冲到云凤屋内,却见到满地散落着男人女人的衣裳,此时床上那两个白花花的人如长在一起一般交缠着,却分明睡得极其香甜。
她原是个过来人,见到这个架势还是有些吃不消,心里叫着:“我的妈呀!”退了出去,想了想,又上前把门给他们带好了。
第三十三章
秋日最是爽朗灿烂,晚秋却不免萧索。
金黄的银杏叶都落了地,只剩枯枝耸立。
一辆马车咯吱碾过,惊飞几片银杏残叶。
那马车一路进了京城里最好的戏园子,风扫过,吹得那车帘掀起,依稀看得见明黄色里子。
出人意表,这车竟是宫中之物。
马车停下,车帘子轻轻掀起,露出一张中年人的面孔,他看上去四五十岁,面白无须,穿一身宝蓝色的半旧袍子,慢慢的走下来。
一个俊朗伶俐的青年人迎了过来:“郑公公,我们少爷在包厢里头等着您呢。”
那中年人冲着青年人笑得和煦:“你们爷怎么想着在这儿见咱(za)家了?”
身后一个更加清朗的声音传来:“早就听闻公公最是懂戏,今儿个刚好逢了永熹班的场子,峙逸本不是什么懂戏的人,怕糟蹋了这么好的机会,听说公公正逢休沐,所以,只得有劳公公了!也不知可是打扰了公公您?”
来人正是艾峙逸,穿一身青色衣袍,眉目如画,舌粲莲花。
郑福喜从来都知道这榜眼郎生得俊俏,今日一见,却觉得更加意气风发。
“侍郎大人真是有心,听戏都还能惦记着咱家这么个污秽人。”郑福喜笑得云淡风轻,跟着峙逸一同上了楼。
永熹班如今是京城最火的戏班子,极受城中王公贵族、达官贵人的追捧。
今上是个明君,最是励精图治,也不喜奢华热闹,对宫外这些时兴玩意儿往往懵然不知,所以这永熹班也是从未进过宫的。
郑福喜却是□乐工出身,通音律善词话,每回逢着出宫都会循例出来听戏,只是他生性谨慎,从不因为自己的身份而特意寻求殊遇。也不拘什么班子,只要有戏,他但凡都是要去听听的,只是这永熹班的戏,他还真是一回都没有听上过。
二人循着后楼梯一直往上走,听得前头阵阵喧哗,原是还不到时间开演,众人却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呼呼喝喝的催促起来。
郑福喜透过楼梯缝往外瞧,见到了许多熟面孔,坐在第一排的可不就是那探花郎胡之庸,平日里端方的公子哥儿,此时却也脸红脖子粗的拍着桌子,因着戏院吵闹,郑福喜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大略也不过是要求快些开场什么的吧。这么看来,这永熹班的戏,确实是值得一看了。
峙逸领着郑福喜上了二楼。路过侧边一个包厢停了下来,艾峙逸笑了笑:“机会难得,所以一并带了内人过来看戏,素来承蒙公公照顾,下官让她出来拜见拜见才好。”
郑福喜原是在宫中见过喻兰璇,只觉得是个盛气凌人却又娇媚过人的官家女子,正纳闷艾峙逸此举何意,峙逸就出来了,领出来的却并不是喻兰璇。
只见那女子身材适中,长着一张小圆面孔,一双杏仁大眼配着一张小肿嘴,年纪二十许,穿着一身淡紫色织锦衫子,外罩一件白色暗牡丹纹交领比甲。头盘同心髻,插一只赤金镶宝的凤穿牡丹累丝簪,鬓边几缕发丝垂下来,很是婉约清贵。
那女子将双手交叠在腰侧屈膝,冲着郑福喜见礼。
郑福喜见到她长相,本有些呆滞,再看到从窄袖里露出来的手腕时,神色更加恍惚,随即却连忙掩饰住了:“这位是……”
一直在一旁默默打量郑福喜神色的峙逸笑起来:“这是内子云凤。”
郑福喜并无什么惊讶之色,只是笑一笑:“艾夫人同侍郎大人原是极相称的。//”
云凤脸红了红,对郑福喜说了句吉祥话儿,就在峙逸的搀扶下回到了包厢。
峙逸将云凤扶回座位,又对身边陪侍的柳妈交代了几句。
郑福喜注意到峙逸望向云凤的目光温柔如水,心下一片了然。只叹天道本是公正,这么聪明能干前途无量的艾峙逸偏偏就碰上了周云凤。
峙逸送云凤入了包厢,复又领着郑福喜去了与这包厢仅一屏相隔的隔壁。郑福喜这才注意,这包厢同云凤包厢原是一个,只是人为用屏风隔了出来,这边地方更阔,视野更好,正对着戏台子摆着两张椅子,旁边案几上布着什锦果盘,各色糕点。
峙逸同郑福喜刚坐下,那戏台上就已经演将起来,是永熹班当家武生小叫天的拿手好戏《夜奔》,戏是好戏,郑福喜看得十分入神,艾峙逸陪在一边,也略略看进去了些,但他这么个人,素来对什么都不会极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