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不但使他泛起十分歉疚之情,而这个印象还深刻地留在心中。直到现在蓦地被对方提起,登时又清晰地浮现那幅景象。
石轩中定一定神,心想这回性命多半难保,便突然朗笑一声,道:“原来还是故人哩,秦重兄你这样对待我,场面未免太尴尬了。”
仙人剑秦重道:“我如不是尊重绮云的话,此刻非立刻一剑刺死你,难解心头之恨。”
石轩中微喜,瞧那姑娘一眼,甚是感激她刚才说的话。
“但你听我说下去。”秦重发狠地说道:“如今你会不会死在剑下,还得由你自己决定。因为我有一个条件,你答允了,我便收剑而走,不然的话,我一剑刺死你,然后我也跳下去陪你,因为我已没有面目再见绮云。”
那姑娘惊道:“重郎,你可知道自己说什么话?”
石轩中也一阵悚然,心想这人真是够偏激的,竟能想出这等残忍可怖的结局,令人听了心惊胆寒。他本是仁义之人,对女性尤其慷慨。为了那姑娘的缘故。便道:“你有什么条件,且说出来我听听。”
仙人剑秦重道:“你只须立誓,一定从实回答我问的一个问题,便放过你这一回。当然你不得立刻和我们为难,至少也得等事情过后……”
石轩中一听大奇,愣了好一会儿,想不出秦重有什么疑问,严重到这等程度。他不敢立刻答复,左思右想,但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由问答中令自己蒙大祸。想了好久,才道:“你很奇怪,这个条件我想不通,但决定接纳。”当下立个誓言,声明只要自己知道,必须据实回答,否则天诛地灭,人神共弃。
仙人剑秦重收回两剑。石轩中换口真气,轻轻一翻身,已直直站在dx外突出的石上。
只见那仙人剑秦重虽然不减当年俊美,但隐隐有一层风尘憔悴之色。另外那位姑娘,则长得五官端秀,体态丰盈。此时她也被石轩中出众的仪容风度吸引住眼光,一个劲儿凝视着他。
仙人剑秦重道:“她是星宿海二老的义女袁绮云,现在乃是我妻子。”
石轩中抱拳道:“幸会得很,石某深深佩服秦夫人的英雄胸襟。”
彭绮云裣衽还了一礼,道:“石大侠英名盖世,所憾者重郎和大侠结有旧怨,未能多所请益。”
石轩中转眸瞧着仙人剑秦重道:“石某已准备随时回答问题。”
仙人剑秦重道:“不必着忙,我想先知道,星宿海二老可在山上?”
石轩中点点头,道:“还有令师碧螺岛主于叔初也在座哩!”
仙人剑秦重惘然道:“我曾说过非赢了你之后,誓不返碧螺岛。好,现在我可要发问了。”
石轩中忙收摄心神,静听他有什么惊人的问话。眼光无意中瞥过袁绮云面上,只见她也露出注意之色。登时想到假如仙人剑秦重这个问题,乃是一早便想好的,则袁绮云是他的妻子,断无不知之理。可见得这个问题乃是秦重临时想到的。
仙人剑秦重微微一顿之后,便郑重地道:“石轩中,我要你告诉我,当世宇内有哪一家派或是哪个人的武功,能够克住你崆峒剑术。”
石轩中一听,不由得为之一愣。心想这敢情好,他们明白之后,便去学艺。以他原有的底子,不出十年,必可仗剑上崆峒山报却当年撒剑之恨。
仙人剑秦重大喝道:“石轩中,你可不能虚言诳我。”
石轩中朗声长笑道:“秦重你大可放心,我石轩中别的不敢夸口,但这信诺和骨气,却从不肯后人。老实说,你这一问,敢情找对了人。我崆峒一脉数百年来,以剑术称雄于天下,号称无敌。可是天地之间,绝没有绝对的事情,果真有一家秘传武学,恰是我崆峒派的克星。”
他歇一下,俊面上泛起傲笑道:“普天之人,纵然高明如碧螺岛主于叔初或星宿海二老,也从未听说过有这等事。但如今合该这一派武功应该出世,故此我师门这个相传了数百年的大秘密,竟是由我亲口说出来。”
袁绮云忽然c嘴道:“石轩中,你可有惧怯之意么?”
石轩中大笑一声,心中想道:“我如今已得了剑神的外号,等赢了鬼母之后,非竭尽心力,把本门心法加以发扬光大不可,哪会害怕劲敌出现。”但他并不回答她的问话,径自道:“秦重,你仔细听着。在那西海之中,有一座仙洲,称为青丘。青丘洲上有一座名山,名为风山。自从来室南迁,有一位隐士遁世于此,自号浮沙子。从此之后,在这青丘洲风山上,便流传下浮沙一脉独传武功。这数百年来,从未在中原露出锋芒。”
仙人剑秦重大声道:“这话听来太玄了一点。既然那浮沙门武功未在中原出现过,你崆桐派又如何得知?”
石轩中冷笑一声,道:“我崆峒派以剑术称雄天下,那等举世无双的高手,当然不会找到别的家派头上。二百年前的青丘风山山主浮沙派掌门人杜香亭,挟一支竹剑,到我崆峒山上清宫,先是和我玉泉祖师谈经论道。那杜山主精通佛道两门秘旨,寥寥数语,已令玉泉祖师心折倾服。随即取出竹剑,要和玉泉祖师试上五招。玉泉祖师其时功力已超凡入呈。也没有用真剑,仅以一卷玉轴权充利剑。两人在丹房中比了五招又试出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