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紧拥抱住我,我几乎能感觉到他沉沉的心跳,嬛儿,我竟然发现我是这样胆小的人,害怕失去你。
我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里,感觉他温软而让人安定的气息::“清,我也曾经胆小,不敢接受你的情意,如今,我们在一起,彼此依靠。清,有你在,我不会再害怕。”
《后宫·甄嬛传4》64杜鹃啼
他颔首,眼角有一点明灼灼的泪光,轻吻我的额头。良久,他惋惜:“只是可怜了傅婕妤,她亦算一个好女子。”
我默默出神,“更可怜她圣宠一场,死后皇上连一句叹息也没有。终究,在皇帝眼里,傅婕妤和我一般,都不过是个影子罢了。”我按奈不住自己的思绪,低头勉强笑道:“那日你好端端写什么七张机来,叫我好生难过。我也和了一首七张机,看怎么罚你?”
我沉思须臾,轻声念道:“七张机。春蚕吐尽一生丝。莫教容易裁罗绮。无端剪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
玄清忙忙捂住我的嘴,笑骂道:“你好狠的心,我不过是说‘只恐被人轻裁剪’你却已‘无端剪破,仙鸾彩凤,分作两般衣’。真该打嘴,你是存心要咒我么?!”
我见他神色大变,不同往日,忙笑道:“不过是和诗玩罢了。不当真的。”我想想,“我不当真,你也不许当真。”
玄清用力点头,抚我的长发,道:“我自然十万千万个不当真的,我如何敢。”他微微一笑,“其实那日刚进宫,怕你牵挂,很想写什么给你。然而千言万语,一时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好。恰巧遇见徐婉仪……”他见我不解,遂解释道:“是四年前选秀入宫的女子,虽不是倾城之色,然而颇负才情,只可惜皇兄不是特别喜欢。那一日在太y池偶遇,听她作了一首四张机,颇让人感触。”
“四张机?”
“不错。”他负手吟咏,“四张机。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苍天啊。。我愤怒了,连我最爱的s雕都抄啊。。)
“鸳鸯织就欲双飞。可怜未老头先白。”我细细呢喃,用心品味。几乎在玄清吟咏的一瞬间,就被这词里深深的伤感所打动。一颗心,如浸泡在无尽秋水里,怎么也望不穿、盼不到一般。
我真心赞道:“写的真好,闻者只觉伤感难言。这样好的才情,真叫人惊艳。”我问,“他很不得宠么?”
玄清细细想道:“那也不算,只不过宠遇寻常而已。况且这一年傅婕妤独擅其宠,连昌贵嫔和安贵嫔都被冷落,何况徐婉仪呢。”
或许,她是真心爱着玄凌得吧。因为爱慕,所以这样伤感而自怜,叫人不忍细心去品她的心声。然而,她如何明白,就如我当年一般不明白,君王至尊,哪里是我们身为妃嫔所可以爱慕的?终究不过,是自取伤心罢了。
我一时好奇,“这位徐婉仪,叫什么名字呢?”
他一怔,大笑,“我又如何得知呢?”他凝神思索,道:“仿佛听皇兄叫过一次她的名字,好像是……燕宜?我不太记得了。只听说这次皇兄病着,她日夜跪在通明殿为皇兄祁福,人也虚脱了。”
徐燕宜?这个名字,我仿佛是听说过的。
我费力思索,玄清拍一拍我的肩头,关切道:“想什么呢?”
我回眸盈盈一笑,“我在想,刚你来时我正要和你的九张机,却被你打断了。”
玄清笑道:“那么,眼下和一首便是。这也难不倒你。”
身边两棵遒曲的老树,年久天长,长得绞索在一起,如连理双生一般,我心头一动,笑盈盈道:“九张机。芳心密与巧心期。合欢树上枝连理。……”
我低头思索不已,玄清的眸光疏狂中温柔如水,轻声道:“双头花下,两同心处,一对化生儿。”
我仰头望着他,情不自禁地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臂温暖而坚固,仿佛能抵挡住一切。我心中欢喜而平和,只觉得浮生如斯,有他的情意执着,这样就好,这样已经是很好。
山颠寂静,静得仿佛万籁都要一齐开口叹息一般,暖风掠过身旁的一树一树的花开,花朵绵绵落地,发出轻微的“扑嗒”“扑嗒”的柔软声响。
我仰头,有飞鸟扑棱着翅膀,自由飞翔。我忽然笑起来,“总听说山里有豺狼虎豹,可我住了好些年,除了狸猫之外却没有见过一只半只。”
玄清夹一夹我的鼻子,笑到不行,“傻丫头。凌云峰、甘露峰、缥缈峰皆是名山,古刹之中连皇室贵族都有来焚香参拜的,怎么会有豺狼虎豹呢?”
我不好意思,摸一摸鼻子,“我不过是想看看罢了。总在屋子里待着,难免有些闷。”
玄清道:“你若想看虎兽之戏。我认识宫中一名驯兽女师,下次请她来清凉台为你表演就是。”
我故意道:“那驯兽女师很老了吧?”
他还未解,道:“不过十六七岁吧。”
我吃吃地笑,拖长了声音道:“哦,难怪呢。我正想,若不是妙龄少女,你怎会相熟呢?”
玄清用力夹一下我地鼻子,嗤道:“醋劲倒是见长,只是吃那没来由的干醋。叫我怎么说你好呢。”
我笑得伏在他怀里,柔声道:“我觉得你不会,才这般和你玩笑。若你当真fēng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