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李氏,绮年立刻把如燕叫来:“快去外院问问哥哥,他和表姐的事……究竟是怎么想的?”
如燕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避了人低声对绮年说:“少爷说了,舅老爷对姑娘和他都有恩,既是舅老爷亲自提出来的,断无不应之理。”
“那就是说,哥哥知道之前的事?”
如燕点点头:“少爷说都知道。”
绮年默了。周立年是个有主意的人,既然他什么都知道还要娶,那就是有自己的考虑了。也罢,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他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横竖她自己的婚姻目前还有一大堆问题呢,顾不上别人了。
正想着,湘云匆匆打帘子进来:“姑娘,宫里大姑娘叫墨画递了话来,说是身子不适,皇上已经准了这几天让家里姑娘们一起进宫陪着说说话,姑娘准备准备。”
绮年和如燕对看一眼,都想起了赵燕恒那张纸条:入宫便知。果然,果然这桩亲事真是他策划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三月的更新,我心里也没底,干脆就能日更就日更吧,实在写不出来大家也别怪我就是了……
78镀层金来好成亲
绮年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进皇宫呢——上辈子连故宫都还没去过——说不紧张是假的。
车轮辘辘;皇宫里的路虽然已经铺得够平了;木头轮子碾上去仍旧颠得够呛。不过绮年等人谁也不会抱怨;吴知雪悄悄把帘子掀起一条细缝向外窥看,立刻就得了外头跟着车的宫人一声轻咳;赶紧把帘子再放下。郑氏狠狠瞪了她一眼:“这是宫里!”
吴知雪吐了吐舌头,不敢乱动;但眼睛还是好奇地打量着马车内壁。其实也不只是她;绮年和吴知雯也都有几分好奇呢;就连乔连波坐着不敢动,眼睛却也忍不住四处去看。这可是宫里的马车;再不起眼也挂着皇家招牌呢。
吴知霞递出来的话是这样的:太后对于吴家女已有婚约一事颇有几分遗憾;恰值吴知霞这些日子管着景正宫,又要照顾金国秀与小郡主,到底有些累到了。如今金国秀出了月子,身子好了些,就重新接过了景正宫的宫务,为了慰劳吴知霞,特意去求了皇上准她的母亲和姐妹们进宫探视。
太后听说吴家两个外甥女儿一个嫁了王府一个嫁了国公府,一时好奇也要见见人,还有未能成为永顺伯二房的吴知雯,她一并都要见见,于是郑氏便带了四个姑娘一起进宫。
马车在一处宫门前停了下来,换了轿子,再到一处宫门前,宫人就请人下轿了:“前头恐怕夫人和姑娘们不能坐轿过去了。”意思就是你们身份不够了。
既然是太后要见,少不得先去仁寿宫拜见太后。到了这时候,吴知雪胆子再大也不敢乱抬头了,四个人按年龄排了,跟在郑氏后头低着头走路,连仁寿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儿也没看见。
一进仁寿宫正殿,迎面一股儿淡淡的药味混和着檀香的味道,里头且有说话的声音。门口女官高声传报了,里头就有两个年长宫女迎出来,将众人接入正殿。郑氏带头,后头四个姑娘一字排开,全部行下礼去:“给太后请安。”
太后心情似乎极好:“都扶起来。”说话之时,又响起小孩子咿呀的声音,太后马上就笑了,“哟,我们宝儿也知道招呼人了?”
宝儿?那就是小郡主也在?郑氏微一抬头,果见一个身着杏色宫装的女子坐在太后下首的锦墩上,旁边一个r娘抱着个婴儿正在让太后逗笑。宫女在旁低声道:“这是皇长子妃。”于是再行一次礼。
金国秀微微欠身:“吴二夫人请起。这几位妹妹们大都是旧识,不必多礼。”
太后哄着孩子,心情倒是不错,笑道:“正是。给吴夫人和几位姑娘赐座。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朝见,没的那么多礼数。”
太后虽然这么说,郑氏等人可都不敢当真,仍旧规规矩矩拜谢过太后赐座,才敢斜签着身子坐下。
太后饶有兴趣地打量吴知雯,向郑氏道:“这个就是吴家二姑娘吧?倒是跟惠侧妃生得有几分相像。”
郑氏心里明白,太后把她们小姊妹叫到仁寿宫里来,其实是有一点兴师问罪的味道的。毕竟吴知雯虽然声称是已有婚约不能嫁与永顺伯,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吴家是不愿将女儿嫁与永顺伯才匆匆为她定亲的。永顺伯是太后的亲孙子,自然看着什么都好,对吴家这种举动也自然不会喜欢。
“太后说的是。她们姊妹都有几分像过世的老太爷,所以看着相像。”其实是瞪眼说瞎话,吴知雯生得像孙姨娘,吴知霞倒是像吴若铮,这姊妹两个基本上没啥相似之处。
“听说是跟自己姑母家的表哥定亲了?”太后果然开始发难,“怎么最初听说是与上科的传胪定亲,后头又没成,这几时又跟表哥定亲了?”
郑氏暗地里捏了一把汗,照着与丈夫和大伯商量好的话回答:“回太后的话,初时家里实是看着韩传胪好,怎奈两人的八字不合。后头去庙里求人批了八字,说这孩子先天的有点弱,要许个八字里多水的丈夫才好扶持。恰好她姑母的嗣子进京来,臣妇的大伯看着那孩子稳重,问了八字又相合,就许了。因着那孩子也有志气,想着中了进士再娶亲也风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