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光秃秃的老藤树下站着一个身影,厚厚的军大衣,棉帽,衣领竖起,遮住了半边脸……
天安还是一眼看出了,这是,晋阳!
他的脚边还有一支军绿色的保温壶。黑夜里,渐起的涩风里,他一人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不知是烟熏还是怎的,天安突然觉着一阵鼻酸,赶紧抬手捏了捏鼻子,她今天这情绪太容易失控了,
天安拖着蒿枯叶的拖耙向他走过来,
“你怎么来了?”
衣领里晋阳微弯的眼看出他在微笑,“孩子病了,自然得请家长来。”
天安指了指那壶,“给我带的?”
晋阳点头,“不是肚子疼吗,热的红枣汤……”说着手从军大衣的棉兜儿里掏出来就要弯腰去提壶,天安跑了过去。
天安知道今天自己实在需要安慰,因为,能扛,可是扛的太辛苦。
分别的一粒红点,让她想起了老虎太多的红点,这是她唯一且永远都无法承受的东西。
不是人生来就会扛,有人站在你身后时,一回头,就见得到他,不需要扛。一年多了,一回头,身后无人。即使是不会下床走路的老虎,奄奄一息的老虎,天安都不需要扛。一年多了,她成了浅缘身后的那个人,学会了扛。许久没有回过头,今天,一回头,是晋阳……
天安紧紧抱着他,泪流满面,无声,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