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岔开话题:“林小姐正在地下室参观酒窖,苏先生要不要去找她?”
苏子阳道:“不用,叫司机到后门等我。”想了想又道,“告诉艾达,今天她买的东西都可以记在我账上,玩得开心点。”
俞晓声一口答应,又陪他走到后门,送他上车才转身回去。苏子阳独自坐在后座,抬手遮住眼睛长出一口气,突然觉得疲累无比,之前的精神奕奕、沉着镇定全都不翼而飞,他勉强撑到下车,抖着手开门进屋,摸索着挪到沙发边缘,便一头睡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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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了
49.
苏子阳一睡便睡到了昏天暗地,期间被手机铃声叫醒一次,他半梦半醒地接了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便很快挂断,又顺势眯着眼睛摸进卧室,倒在床上再次沉沉睡去。
梦中无日月,他在黑暗里浮浮沉沉,但觉眼皮沉重酸涩,脑中一片混沌,只要想到还要起床就无比烦躁,似乎永远这么睡下去才最对胃口。
但这当然不可能实现,苏子阳最终还是被门铃和固话铃声合力吵起,他坐起来发了半天呆,见铃声始终不停,才慢吞吞地倚着扶手下楼开门。
艾达拎着一大袋外食站在门口,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挂断手机,房里震天的固话铃声当即戛然而止:“祖宗!您再晚下来一点,我就要叫开锁匠来撬锁了!”说着也不等苏子阳让,直接从他身边挤进门,冲到厨房接了杯纯净水递给他,“喝了再说话!”
苏子阳扒扒头发,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水,又干咳几声开过嗓,才哑着声音笑道:“我之前又不是没旷过工,艾达姐不必这么紧张吧?”
艾达抱着手哼一声:“以前你在别人身上旷工,就算得马上风好歹还能及时叫救护车,可你知道你这次睡了多久?两天两夜!精确点是42小时!手机都没电了!要不是怕你直接睡成植物人我没的摄政王当,谁稀罕巴巴跑来作保姆!”又恶狠狠地一指表,“先说好,这段时间算我加班。——喝完水就快点喝汤然后洗澡换衫!淋浴记得用冷水,你要是晕倒我可抬不动!”
苏子阳不及细想,便浑浑噩噩地被艾达推着说一步做一步,直到凉水冲上头才算彻底清醒。他使劲搓搓脸改善气色,对着镜子刮干净胡须,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发现刚刚换下的那套正装已经被艾达塞进干洗袋里准备送洗,原本插在口袋里的玫瑰也早就零落成泥,被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他茫然地站了一会,而后默默转身回到卧室,在床上地下仔细搜查一遍,终于在床脚找到片尚算完好的花瓣夹进书里,放到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压好。
艾达早在茶几上摆开四荤四素等他,苏子阳下楼坐进沙发,拿起桌角摆着的红酒看一眼年份产地,哑声笑道:“在酒庄办的慈善义卖怎么会只有这种货色?人都说入宝山而空手回,艾达姐虽然没空手,但也不该只带回几串铜钱吧?”
艾达抢过酒瓶拔出木塞,为两人分别倒酒:“当然不只啦!不过陛下你失恋嘛,喝什么都是又酸又苦,干嘛再糟蹋好酒?这瓶就够了。来来,咱们一醉解千愁。”说着自己先喝为敬,干了之后问他,“失恋我是知道了,不过理由呢?”
苏子阳举着酒杯倒在沙发上,半晌道:“他不想冒险,希望及时止损。”
艾达愣一会,伸手和他碰碰杯:“算啦,三条腿的男人什么时候不是满街跑,大不了下次找个敢爱敢恨的,轰轰烈烈谈一场倾城之恋,好好嫉妒死我们这些铁石心肠。”
苏子阳喝一口酒,淡淡道:“我就要他。”
艾达也跟着举杯,虽然没说什么,但眼底明显闪过几分不以为然。
苏子阳看她一眼,毫不在意地笑笑:“我知道连你也不信我长情,可是我对他的感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的。——你知道我对家人有多看重,只要有需要,我什么都可以让,什么都可以给。以前我这份名单上有三个人:老爷子,你,我姐。现在再加上一个洛东。你们怎么样对我,我都不可能找人做替补。”
艾达突然别过脸,随手抽一张纸巾堵住鼻子,半晌闷声问:“家人是不是可以凭裙带关系加薪啊?”
苏子阳一笑:“不是前天才让你拿我的卡随便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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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了,明天继续
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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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达切一声,将纸巾团成一团扔掉,若无其事地转过来问:“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要不要我找人帮你做场戏,推他一把?”
苏子阳揉揉眉心,半晌才缓声道:“我们之间,从我趁火打劫、他死局做活算起,到我被绑架为止,中间起起落落这么多事,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差不多轮过一遍,八点档也不过如此了。既然他现在不答应,就算你再加戏,他还是不会买账。”
艾达晃着酒杯眨了会眼睛:“别太悲观,你焉知下个戏码不是压坏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是悲观。”苏子阳翻身打开酒柜,取出一瓶威士忌为自己倒满,“是这种招数对他没用。他要的是低风险、长期控股,如果不符合他的预期,就算盈利再丰厚,他也不会出手。所有突发事件于他而言都是不利波动,波动越多越大,他就越不会接受我。——可惜他要的稳定长久,我虽然能给,他却不肯收。我再向他献殷勤,他说不定就要断定我非奸即盗。”
艾达露出牙疼一样的表情:“说这么多,就是僵局喽?”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