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能这么想,能为自家主子抱不平,可作为一个下人、一个外人,这话她可不能这么说——
“离诺先生,您不需要担心,所有的事情,北司先生都已经安排好了,您需要做的就是代表他在合同书上作为他的委托人,签上您自己的名字就好。至于其他的事,委托书我随身携带着、还有合同的履约也有我在,这些您都不必担心……”
话虽这么说,其实忠心耿耿,并且已经有些看不下去的女助理,很想告诉这个不知好歹的男人——他们正在前往风家在本市最大的分公司。
……可是,北司先生不准……不准她说,却把这个男人托付给他……这绝对是一个比这次交易还要麻烦的任务!
“那……谢谢你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就尽管……”
离诺是很难端起恃宠而骄的架子的,尽管他猜得到……越一定已经交代过,自己也可以像主人一样命令这些人……可是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许北司越他们有那种资本,但他从来都不觉得自己也有这种立场……他比这些人……完全不如……
这些人至少是方方面面的精英,比起自己尴尬的处境来,要强太多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以这样的身份留在越的身边,面对他身边的那些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被他根深蒂固的埋在心里……
“别,离诺先生,别这么说。”他这样的态度,让本来对他稍有成见的女助理有些无奈了,有些人就是这样,明明应该讨厌,却又让人讨厌不起来,可是作为一个忠心的下人,能把话说到什么程度,为了北司先生,她还不愿意一直保持沉默,“不过,离诺先生,如果您是真心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句话,请您就这么随便一听,如果能帮得上您和北司先生,在下荣幸之至——希望您在以后无论面临什么选择的时候,一定要记住我们北司先生,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想一想……他为了您,把什么都豁出去了,也许在您眼里,就算没有您在,他依旧是风光八面的北司家的当家,可事实上,他把你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失去你,在他眼里,他就一无所有,甚至不再是北司越了……所以,请您一定不要离开他……有你,他才会有幸福、才会有存在感……”
这就是女人特有的细腻情感,即使再能干,也没有失去女性独有的视角——她的确不喜欢这个离诺,因为北司先生为了这个人付出的太多了,可是她知道……北司先生没有这个人的话,不行……
离诺久久没有说话,他能说什么呢?他不知道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女助理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唐突的话,但是无疑,这些话却刺到他内心最敏感的地方——
他一直在反复的质问自己——怎么办?
耀!悠!越……夹杂在其中的自己,该怎么办!
可是,这个女人却给了他一个辅助的答案——不要抛弃越!不可以抛弃越!
可他在那之前,已经得出了绝不放弃耀,决不放弃悠……一直、一直,用尽一生的时间去等悠那句把他带回去的承诺……
现在……都不能放弃的话,自己……岂不是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离诺先生,到了,请您下车——”
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前,女人毕恭毕敬的下车后,打开车门,却不忘在离诺下车之际,不放心的又补充了一句——
“离诺先生,我恳请铴……一定要记住我刚才的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女人脸上带着十分的忐忑,目光意味深长期的久久望着眼前的大楼顶端。
离诺微微一愣,他不明白这个初次见面的助理到底是什么意思,总觉得这个话里话外,有什么特别的意味,是他参透不出的……关于这一点,在几分钟后,离诺终于恍然大悟——
在对方的助理十分妥帖的招呼之下,穿越大厅的繁华,乘坐直达电梯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顶层,一路上,离诺的心里乱极了——
对于今天的重任在肩而产生的那些不知所谓的不安;
担心家里身受重伤,昨晚又因为“活动”过度,甚至搞的今日不能成行的越;
同时又忍不住偷偷盘算着,侥幸的想着今天越不在身边,自己是不是能偷出空闲来偷偷去探望一下据说还在昏迷不醒的耀;
还有悠,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不知道能不能站起来,是不是能继续画画……
——在同一个城市、同一片蓝天下,离诺的心变得乱极了。
然而,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瞬间——
“诺!诺——”
熟悉的声音,朝思暮想的这张脸……离诺以为自己思念过度,眼花了。
可是紧接着一个温暖的、结实的怀抱却让他打了个激灵,猛然清醒过来——
“悠——”
离诺听到了……自己连声音都激动的颤抖。
却听背后的女助理狠狠的咳嗽了两声,像是为了提醒他一样,正色道——
“风云悠先生,今天我们是代表北司先生来进行贵集团的股份交割的,请您自重——”
离诺猛然想起之前越说过,为了保护风家不会遭到趁火打劫,在风家两兄弟都在医院无法掌控风家的这段时间,由他暂控风家股份……而现在,眼前的悠已经非常健康地站在自己面前,那是不是说……这次所谓的交易,其实就是要把那些重要的股份卖还给风家、还给悠……
可既然是这样的话,那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