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失神,马上回神过来:子书习惯早起。
五月天虽然暖了,但是清晨露重还是免不了有些寒气,慕子书此时还只穿着睡袍。宇文君诀抓住慕子书替他穿衣的手,果然有些凉意,俊眉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手这么冷,回床上躺着。
慕子书没想到宇文君诀会这么关心他,不由得一愣,从小只有奶娘会关心他,此时他竟不知道如何反应。
宇文君诀没等他说话,向门口喊了索西。
索西闻声立马进来,向两位主子请安后,麻利地替宇文君诀将没穿好的衣物穿好。他真是感谢慕子书将宇文君诀喊醒了,其实宇文君诀有间接性起床气,说不定哪天早上把他喊醒就是一个冰冷的眼刀子,索西可是吃过不少眼刀子。
慕子书见索西替宇文君诀穿衣了,自觉地回了床上先将自己捂暖,只穿着睡袍的确有些冷。
穿戴洗漱完毕,宇文君诀带着索西离开了倾月殿,出门前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来,在慕子书的床沿坐下。
今日准备做什么?宇文君诀问着话,伸手将慕子书身上的被子掖好。
慕子书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不知所措,但是不否认的,那种感觉很好,他很喜欢,只是他也知道,他不能贪恋。
像往日一样看看书罢了。
宇文君诀不置可否,了然地点了点头,能睡就多睡会儿,睡不着去御花园逛逛也好。
慕子书淡淡地点了点头,他并不想出倾月殿。他在皇宫可以说是无依无靠,想好好生存下去就只能安分。昨天那些宫妃的来意他也看清了,有些敌人他不惹也会自动找上门来,而他能做的就是尽量少出去,减少与她们正面冲突的可能。
对于宇文君诀的夜夜招幸,就像他说的,他不可能赶皇上走,而事实上他也不想赶他走。在皇宫里,除了身边的四个宫女侍卫,他所熟悉的也只有宇文君诀了,他并不想推开这日渐加深的熟悉感,哪怕只是像昨晚那样一起吃个饭,对他来说也是很好很珍惜的。
早朝时间要到了,宇文君诀带着索西向朝堂走去,路上嘴角难得有些弯起的弧度。索西暗暗称奇,皇上每次去上早朝的途中都是板着脸的,今日难道有什么好事?
索西,你可曾为朕掖过被子?
索西脑袋懵了片刻才答道:回皇上,小人并无。
他哪儿敢啊,谁敢替皇上掖被子啊!就是皇上小时候,也是相当独立的,就连与皇上最亲密的王爷也未必对皇上做出这种照顾孩子般的事吧!
哦,那种感觉可真是美妙。
宇文君诀想着昨夜慕子书为他盖实被子和刚才自己体会了一番替他掖被子的感觉,勾唇感叹着走远。
索西站在原地石化,眼角不停地抽搐着。皇上难道是希望我晚上替他压压被角?索西脑补着替皇上掖被子的情景,被自己恶寒了一下,连忙追上宇文君诀。不,一定是我误会了!
皇上昨夜夜宿倾月殿了!这个消息轰动了整个后宫,又由后宫的某些妃子传到了她们父亲耳朵里,由此也轰动了许多大臣。有女儿在后宫的大臣暗暗为女儿出谋划策,没有家人在后宫的大臣则连忙备上厚礼前去慕府巴结慕尚城。慕尚城红光满面,暗暗庆幸那个废物儿子还有点用处。
不同于慕府的门庭若市与后宫的暗潮汹涌,倾月殿还是如往常一样安静。
慕子书就着问梅从藏书院借来的围棋书细细地看着,偶尔在旁边的围棋上落下一子,随后又细细地参透着围棋书。
他没下过围棋,年幼时奶娘买过一本旧围棋书给他,残缺了好几页,也不如皇宫里的这本书写的精细,但还是激起了他对围棋的兴趣,奈何条件不够,他从未下过。如今倒是能让他好好琢磨一番。
问兰问梅在一旁看着安静的公子,心里既欣慰又担忧。欣慰的是公子进宫已有一段时日,但仍旧安于平凡,不似其他娘娘那般每日只知道算计他人;担忧的也是公子太过安于平凡,在后宫之中没有心机怎么活得下去?
公子,您不想想对策吗?问兰看着慕子书轻声问道。
问梅虽然觉得问兰问得太过冒昧,但她也着实为公子担忧,便在一旁没有插嘴。
慕子书放下手中的书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问兰,什么对策?
公子,恕问兰直言,昨日皇后带着那么多嫔妃前来倾月殿,明眼人都看得出她们对公子受宠不满。昨夜皇上夜宿倾月殿,后宫必定是会想法子对付公子您的。公子还是趁早想想对策,后宫那些个可都不好惹。
慕子书没有回答,只看着问兰,似是在思考。
问梅连忙上前道:公子不要怪问兰,奴婢们是真的担忧公子。
慕子书没有怪她们,这些日下来,他也看出了几个宫女侍卫对他是真心相待,他也知道后宫不好过。
看了看窗外的蓝天白云,慕子书悠悠地道:什么受宠不受宠的也不过单凭皇上一句话,我在这里无依无靠,若是真得皇上宠爱也罢了,若不是,想再多的对策也防不了一生,不过都是命。
说完,慕子书苦笑了一下,现在想想,就算真得怀上了孩子,他又有什么能力保住这个孩子呢?
被慕子书这么一说,问兰问梅也陷入了深思。公子说的没错,一切其实不过单凭皇上一句话,但她们都知道,皇上向来不管后宫的硝烟。如今看来皇上的确是对公子不同,但谁知道这份不同能持续多久?
公子,话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