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就知道了,居然一直忍到过年?”语气中不觉带出两分冷意。这孩子性格里这种优柔又沉郁的地方,像足了那个女人,他的母亲。
“我……实在太吃惊,总觉得是做了个梦,心里也就真当它是个梦。直到那天回家打扫卫生,才注意到书房里那个上锁的柜子,忽然就忍不住了,明知道非常不对,可就是忍不住……”
“你其实可以问我的。只要你问,我会告诉你。”
“我不敢。怕您生气,身体受不了,更怕……”方思慎顿了一下,“我更怕,一旦问出口,会真的……真的……没有爸爸了……”最后半句,几乎听不见声音,只有气流从空中滑过。
方笃之回忆起那些时日与儿子相处的点滴细节,竟不知他默默承受多少煎熬,心头怜意大起。若非自幼跟着那个人,怎么能养成如此温和善良的品性?
但有些事,却不能不问清楚。
“所以你就趁着我出门,偷偷跑回芒干道去。要不是出了连富海这桩意外,你可是瞒天过海,神不知鬼不觉,四千公里一个来回,嗯?”
“我那时候想,不管结果如何,就当了个心愿,以后……还跟从前一样。”
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