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胡忧没有再言语,新月给了胡忧一个笑脸,拿了张小凳,坐在那里洗起衣服来。
船尾是下人休息做事的地方,香香为了羞辱胡忧,之前已经放出了消息,胡忧一会会帮女人洗肚兜。不少好事之人,都或远或近的在等着看胡忧的笑话。生活在下层的人,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踩低他人,而显示自己的了不起。
虽然同样是杂工,厨娘,丫鬟,能看到他们受到羞辱而没有没有时,他们还是会很开心的。
新月的突然出现,让那些看热闹的人,都感觉到了意外。歌舞伎在百花团,身份可是高贵得很,就连团长也对她们挺客气,这一船的下人,基本都是为她们服务的,说句不客气的话,她们真可以算得高高在上。她们要想吹风也到船头去了,有谁会到船尾来。
如果说新月的出现,已经把不去的下人给吓着了,那么新月主动拉开胡忧,帮他洗衣服,那真像是睛天的霹雳,把他们全给震得晕乎乎的。
瞬间,他们看胡忧的目光就不一样了。这个乡下小子,怎么能让新月帮他洗衣服?
胡忧心里清楚,现在肯定不少的人,都在心理猜着他的身份。不过他却是坦然的站着,并没有离开。就算是被认出来又怎么样,他现在是躲到了船上,可那并不代表他怕了谁。他要是怕了,也不会只身跑到帝都去,把女王都给偷了出去。
新月的手脚很快,三几下就把衣服给洗好了,在专用的地方晾上,再洗过手,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主动拉起胡忧的手,笑道:“到我那坐坐吧。”
人家都帮自己做了事,不去就不太适合了。胡忧笑笑,在一众下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之中,飘然而去,留下一堆瞪大的眼睛和那刚洗好还在滴水的衣物。
一阵小风吹过,几件轻柔的兜肚,随风飘舞着。
“叫我张老三就可以了。”在新月要开口之前,胡忧封住了她的话。这船可全是木头做的,谁知道什么地方,就藏着一双耳朵呢。
“好吧。”新月拿起酒壶,亲手给胡忧倒了杯酒,微笑道:“你这次玩的可真够大的。这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你,可以搅动大家的神精。”
胡忧笑笑,没有答这话。在一个女人面前吹这些,在他看来没有什么意思,只有那没用的男人,才会喜欢做这样的事。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胡忧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看着新月。
“眼神。”新月很肯定的说道:“刚才你离开之后,我一直觉得你的眼神让我很熟悉,我应该是见过的。可是我想了很久,都想不起在哪见的。突然,让我想到了,就是在这条船上,我看到过那样的眼神。”
“所以你就跑来找我?”胡忧能看得出,新月说的是真话。他是骗子出生,知道眼睛是不可以骗人的。
新月点点头道:“我想起你是过来收衣服去洗的,我不能让你做那种事,就算是死也不允许。”
“你不会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吧。”胡忧半开玩笑的说道。他需要一个理由。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他要知道,新月为什么要那样做。
新月低下头,幽幽道:“我这样的女人,哪有资格说爱。我只是想报恩而已。”
胡忧奇怪道:“我不记得我曾经为你做过什么。”
“你不记得不要紧,我自己记得就可以了。半年前,我曾经回过一次家里,我的母亲告诉我,要不是你和你的部队,他们早就已经饿死了。”
“你家?”胡忧现在才想起来,他并不知道新月是哪里人。
“我家在花河州。花河州黄沙镇。”
这么一说,胡忧就明白新星说的是什么了。半年前黄沙镇暴蝗灾,方圆百里颗粒无收,别说是米,就连水都喝不上。
胡忧收到消息,马上派出两万士兵,担挑肩扛,给灾民送水送粮。他做这些的时候,到没有想着什么恩不恩的问题。他只知道,在他的治下地区,民心绝对不能1。
看胡忧点点表示他知道了她口中所指,新月继续道:“这样的事,对你来说,也许只是一个很小的事,但是我不能当作小事来看。我一家大小共十八口,要不是得你的水粮,现在怕是尸骨都已经干了。
你放心,我并不是一时冲动才去般尾的,我已经仔细的想过了,我会放出消息,说你是我青梅竹马的恋人,这样我帮你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从今天起,你就住在我这里,你要是想,我任由你怎么都行。你要是不想,我也不会bi你做什么的。”
新月这话说得巧轻,她这么做等于是拿脑袋来保胡忧。就算是这一次胡忧脱险,只要有一点风声露出去,胡忧是坐这条船回的1天,那新月这样明着保胡忧,将会给自己带着数之不尽的麻烦。别人还可以说不认识胡忧,不知道他混在船上,新月却不能这么说了,难道还有人连青梅竹马都能认错的?
胡忧唉了口气道:“你大可以不必如此的,我洗几件衣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新月笑道:“还是那句话,给女人洗几件内衣,在你看来,也许是小人,但在我看来那绝对不行。我不知道也就算了,我知道就不可以认你这么做。”
胡忧无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