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顺手地牵着他的手,这次他没有很别扭地挣开。
那场大雨之后,空气里不知不觉多了一点萧瑟的意味,天高云淡的,有种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的空明感。
将近黄昏的时候气温也开始转低了,微凉的秋风拂过祁楚涵额前的软发,越过他的耳际,挠在他的后颈上。
祁楚涵的手夏天的时候也总是凉凉的,现在就更凉了,陆泽握紧了他的手,传给他一些体温。
“那把剑叫‘破魔剑’,只会在特定的时候出现,它能加成魔法师身上原有的魔法力量,而不像魔杖那样单纯只能作为魔法师体内的魔法力量与外界的媒介。”
祁楚涵问:“什么特定的时候?”
“就是,嗯……”陆泽好像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掩饰尴尬,“我们两个人体-液交换的时候。”
“你直接说亲亲不就好了吗?”祁楚涵奇怪地看了陆泽一眼,不知道他到底在害羞个什么劲。
“就是不止亲亲,”陆泽连忙解释,“亲亲是唾液交换,还有血液交换,血液和唾液交换比如我舔你割破的手指,还有唾液和别的液……”陆泽更加不好意思了,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低。
祁楚涵说:“哦。”
陆泽一直牵着他走到操场,里面有几个普赛克的学生在跑步锻炼身体。
他们找了一张朝着日落方向的长椅,看着碧蓝长空点缀着的一点点棉絮一样轻柔的云,被落晖染得半透,散发出澄澈的光芒。
祁楚涵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在想如果憋屈的心事都像肺部的空气一样能被吁走就好了。
“陆泽,你再和我说说过去的我吧,过去的我和你也会这样坐在操场边看日落吗。”
陆泽转过来看着他,淡淡的一笑,笑又带着淡淡的悲凉,“没有,我总是在日落之后才能见到你,在日出之前就要把你送走,但是这样也有一点点好处,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身边都不会有其他人,只有我们两个人。”
祁楚涵想象出了那样安静又温馨的图景,月上树梢,繁华喧嚣都沉寂了,他和陆泽手牵着手在路边蹲着,听流浪的小狗小猫讲故事。
“有一次我们经过一所大学,你看到晚上在操场上跑步跑得气喘吁吁躺在草地上聊天的学生,你说你很羡慕那些在学校念书的人,你从降生那一天起就知道了太多事情,你不需要学习,也不需要同伴。”陆泽又说。
祁楚涵说:“真孤单啊,如果那时候也能和你一起坐在操场上看日落就好了。”
陆泽的鼻子有点泛酸,眼角旁边单薄的泪水折射了一点落日的光芒,“以前的你也这样和我说过。”
祁楚涵凑近了陆泽一点,软凉的指尖摸过他总是这么痛楚和绝望的眼睛,说:“陆泽,我是很想跟你亲亲的。”
陆泽感到意外,顿了一下,说:“除了嘴你哪里都可以亲的。”
“不可以的,这里有别人,我不是你,有别人看着的时候我都不太愿意做这么亲密隐私的事情。”祁楚涵摇摇头。
操场上那几个跑步的普赛克学生好像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似的,陆续跑出了操场,连背影都不留给祁楚涵。
陆泽指指他们离开的方向,向祁楚涵索吻,“你看,他们都走了。”
祁楚涵看向陆泽清澈的明眸,脸上又一丝若隐若现又意味不明的笑,吻住了陆泽的唇角。
祁楚涵不是第一次在有其他人在场的地方和陆泽有亲密的举动,如果是在普赛克学院或者是只有普赛克学院的学生在场的地方,没有人会好奇地来看,甚至会像这几个跑步的人一样说走就走了。
要不是普赛克学院有“院长在做羞羞的事情大家都不许看”的规定,那就是陆泽有办法让他们不看,可是这个办法一定无关魔法,因为如果陆泽使用了魔法在他旁边的祁楚涵一定会感应到有魔法力量的运转。
更重要的是,祁楚涵刚才在阿佛洛狄特学院礼堂门口抱着陆泽的时候,所有人都毫不顾忌地看过来,并且不只是看一眼而是持续地长时间地用不带善意的目光盯着看,所以陆泽的办法只在普赛克学院的学生那里适用,而阿佛洛狄特学院的学生是完全不受他控制的。
而且陆泽以前还跟他说过,只要在路上随便抓一个普赛克学院的学生说他没带伞陆泽就会来找他了,是普赛克学院的学生,不是随便一个学生,也不是阿佛洛狄特学院的学生,这个前缀代表着一个固定的范围,所以陆泽是可以且仅可以根据其他普赛克学院的学生感知到他的方位。
同时在祁楚涵脑中闪现过给自己送了一盆蔷薇告白的南波穗,她当时说的那些让人摸不着头绪又觉得与她身份不符的话。
“当然了,我比陆泽更了解你,从你还对世界懵懂无知的时候我就带着你了。你说你喜欢蔷薇,所以我亲手种了满院子的蔷薇给你,你说你喜欢小动物,所以我给你整个后山养小动物,你说你喜欢看星星,所以我让魔法界一个月没有天亮过。”
她话语之间冷淡的神情和另一个人的慢慢重合了起来。
第二天早上陆泽照旧失踪,祁楚涵已经习惯了,吃过早餐踏着晨曦到达课室的时候,同桌冯一已经到了。
祁楚涵装作漫不经心地从包包里找出书本,口中轻轻地叹气,冯一敏感地转过来,扶了扶眼镜问他:“你怎么了?”
祁楚涵用书本挡住自己的脸不去看他,免得一看到他的脸忍不住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