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爸在检察院的朋友说,说,钟添可能会坐牢,少说也要六七年……你爸爸一下子,一下子……”电话里剩下哭声。
我还不能崩溃,不能。硬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安慰她:“妈,你别哭。没事的,钟添没事,我爸也没事,我马上回去。”
坐飞机,又坐汽车,当晚十一点多我赶到医院。
爸爸刚刚睡着,妈妈守在他身边,一见我,眼睛又红了。
爸爸睁开眼睛,双唇颤动一下,手伸向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爸,你别听别人乱说,我在北京的朋友说了……钟添没有罪,他很快就能出来。”
“是不是真的?”妈妈忙问。
“真的,真的。”我坐下来,小声说:“我朋友是军区的上校,他认识**委的人。上面的人说了,这个案子和钟添无关……”
“北京军区的上校?职位很高啊。”
“是啊,很高。他说没事,肯定没事。”
爸爸睡稳了,妈妈在陪护的床上歇下,我坐在医院门口的长椅上,等天亮。
半夜两点,我拨通了叶正宸的电话。
他没说话,但我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凝重。
“我怎么办?”我没头没脑地问。
他终于开口。“我能为你做什么?”
疼痛撕心裂肺,我终于哭了出来,所有的压抑都随着眼泪宣泄出来,原来哭也是件如此幸福的事。
“你等我,我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