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在咫尺的温暖。
穆凌意喉结鼓动,轻声道:“现在就念么?”
“哒—哒—”
穆凌意听见了青年指尖敲响话筒发出的细微声。
穆凌意只得退出了通话重新点开了短信界面,他大约扫了几行,字面看上去像是一首现代的小情诗。
穆凌意清了清嗓子:“那我开始读了?”
他听见那边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仿佛还带着颤抖。
“哒—哒—”
他再次听到了回应。
黑夜中,夜风吹动着窗发出“呜呜”的声响,月光从窗外的叶片中照了出来,透过垂地的纱帘,在地板上形成一条细线。
穆凌意缓慢地开了口。
若我带着剑与盔甲仰首而来
你便是宝座上的王我的王
我将执剑刺透恶人的口杀死恶心的人所向披靡
若我带着染血的花跪行而来
你便是铁笼中的雀我的雀
我将抬手断去你身后路蒙住你的双眸拥你入怀
这便是我多年的梦我的梦
若我终有一日美梦终醒利剑横断玫瑰枯萎
若我终有一日遭世人唾骂被你所憎
若我终是困生于世俗的棋局你眼底的牢笼
这场梦便是我最后的傲骨
我将永不屈服
我将站立而生
***
穆凌意念完了之后也有些微怔,一时间无法对这首诗歌做出什么评论。
电话也在此刻被青年挂断。
穆凌意又将页面上的文字看了一遍,这才率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这情诗的名字是什么?”
“《我》”青年回道。
穆凌意会了会意,没有再回,只是等待着青年的回复。
“亲爱的,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觉吧?我得去冲个澡,今晚我过得非常满足非常开心,我们梦里再见啦,么么么么么。”
“嗯,晚安。”
穆凌意发完这条就打算睡了,他明天并没有课,所以可以睡一会儿懒觉。
睡得迷迷糊糊地时候,枕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一声接一声。
是青年打来的。
穆凌意揉了揉眼睛,接通了电话,柔声道:“怎么啦?睡不着么?”
“嗯……”
青年突然吐出了单字节,穆凌意的困意瞬间褪去了不少。
青年的声音确实很奇怪,就算只是单字节,但是声音还是有些飘忽不定的,就像是平常人哭的哑了嗓子一样。
穆凌意有些心疼,忙道:“你就别说话了,小可怜。”
嗡——
一条短息突然传了过来,在穆凌意的耳边震动了一下。
“我只要听到你的呼吸声就很满足了,你只要开着外音把手机放在枕头旁就好。”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嗡——
“就是想你想的睡不着,我本来已经习惯了这样想你,但可能是今天见到了你,还亲了你抱了你,觉得有些不真实,患得患失,所以不打算放过你啦~~~~~~”
穆凌意听到青年这么说,一时间也不好拒绝,便道:“那好吧,你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就发短信过来,我心情低落的时候你赶过来陪我,现在我好了,所以也不想放你一个人听电话。”
直觉告诉穆凌意青年是有心事了,但他又不好问,问了青年也不能开口,便索性不问了。
嗡——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开心吗?我当时其实真的很想问。”
穆凌意看着青年发过来的短信,终究叹了口气。
他其实也很想找人排忧解难,可是他的问题是无解的,他的那些心情也无法跟人分享。
而此刻或许是黑暗像极了盔甲将他层层包裹住,保护住,又或是青年本身的存在,跟这个游戏本身的规则有关。
穆凌意有点想说了,哪怕只是他对穆凌然感情中“正常”的那部分。
“是关于我弟弟的事。”黑暗中,穆凌意开了口。
“哒—哒—”
青年的指尖在敲打,像是不忍心打断他的倾诉的开端。
穆凌意抬起手臂捂住了眼睛:“我弟弟跟我其实是同父异母的,我的父亲跟他的母亲一起出了车祸,我的父亲去世了,他的母亲也由于受到了过度的惊吓变得精神恍惚,常年在疗养院接受治疗。我的母亲也改嫁了,她……母亲她从小就不喜欢我的,所以改嫁之后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有我回来看过我。可以说,从我弟弟七岁到高中毕业,那么多年一直是我们俩个人相依为命过的。我从小就有先天性的心脏病,小时候总是待在家里,我对他从一开始的厌恶到心疼,再到最后的亲情,其中融合了太多,有时候并不是弟弟这两个字可以解释的。”
穆凌意此刻似乎也不在意对方是不是真的在认真听,他只是继续开口倾诉,像是在对自己说。
“我们的日子一直过得比较艰苦,直到高二的时候,弟弟的外公一家突然冒了出来,那边家底殷实,在华侨中也有一定地位,弟弟过去会有更好的发展,弟弟也愿意过去。除此之外,弟弟的外公一家还给我介绍了国内的医院,请了外国的专家过来给我做了手术,我的病情也有了很大的好转。直到六年后,也就是上个星期,我弟弟回国了,说要来做投资,以后也会留在这边。”
嗡——
“你不喜欢他回来吗?”青年问。
“我当然喜欢啊。”穆凌意道:“可是六年过去,我弟弟变化很大,我都有点不敢认了。我心情低落的原因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