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发生之事,便都觉的前者的可能性更大。
萧阅瞅着那站在骆少津背后手持两条所谓蟒鞭的侍卫,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正要再去向靖文帝求情,却被德喜拦在门外,“殿下,皇上此刻很是伤情,您就别再打扰他了。”
“德公公,那东西瞧着如此骇人,五十下会要了阿骆的命的。”
“殿下宽心,皇上没有起杀心,侍卫们动手时自有分寸。”
德喜说话慢慢吞吞的模样,更让萧阅心急火燎,“阿骆并未做错什么,他已尽了他最大的努力。”
“没有一颗心只为君上便是大错。”德喜仍然不愠不火的开口。
“公公...”
“殿下,您还看不出来吗,皇上是想就此揭过这些陈年琐事;总要有人来画个句号,对于南楚燕王是谁的儿子,皇上已伤透了心,而这段情这段往事也能就此揭过了。”
萧阅听闻,顿住片刻,“父皇伤心,便要用阿骆的血来偿吗?父皇想揭过往事,便要用阿骆来告诫旁人吗?”
“所谓君威,一旦触怒,便无情面可讲,皇上已念着往日情分赦免了大将军,也算是给骆公子留了情面。”
“李原靖真的是大将军和林龄的...”
德喜用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往事已了。”接着便冲萧阅微微一笑,不再多言。
不多时,萧阅便已听见一阵鞭声。扭头一看,却是已开始用刑,骆少津的背脊上正迅速的布着伤痕,一条条鞭痕下都会蜿蜒出血迹,看的萧阅胸口突突的跳着疼。
可骆少津的背却连弯都没有弯一下,连叫声都没有,倒是一旁的大臣们跟着倒抽一口冷气。
骆鸿只站在一旁闭着眼,想来有逃避的心理,而封为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满背血痕的少年。
不知过了多久,萧阅觉的起码有一个世纪这么长,侍卫才宣布行刑结束,而骆少津终于撑不住朝旁倒下,却是倒在了萧阅的怀里。
“阿骆,你怎么样啊?”萧阅带了些哭腔。那背被打的血肉模糊的,骆少津的脸也是苍白的厉害,却仍对他挤了个笑出来,“无妨。”
萧阅听他说这俩字就难受,忙让人传御医,抬轿子;却见骆少津挣脱他,自己撑着站了起来。
“阿骆...”萧阅喃喃一唤,思索一瞬后便立马将他脱下的外袍披到了他身上,“我们走吧。”
次日,骆鸿交出兵符,为先皇守灵。
这消息一出,震惊朝野,但因着昨日靖文帝提了个醒,且郊外的那场小战也瞒的不甚好,众人心中再有疑惑,也明白了几分,均都不发表言语,默然接受。
靖文帝还当着满朝文武准了封为所奏,让白夕禹入东宫,贴身保护太子,授太子武功。
对这些,萧阅都不甚在意。
但,有一事他却接受无能。
那便是,靖文帝下旨,让骆少津即刻返回影门,若无召见,不得再入京安,违令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 那啥,我想我得说一下。就是这文,基本是用萧阅的视角来写的,也就是说,有些事萧阅他只是一直在猜测和分析,不一定就是那么回事儿。乃们懂么?呃...不懂也没事,反正,就是那样的。
☆、第48章和属下的大别离
好像这是萧阅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感到消沉,刚来那会儿在北流如此凶险他都没有过类似这样的情绪。如今得知骆少津要离他而去,他便整个人都有些不好。
其实他很想跟骆少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这些阴谋诡计,他只想离开权利中心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当他看到骆少津满背的伤痕时,这话便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况且他自己也明白,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恐怕是再不能去过小日子了。
“殿下可是要哭了?”见萧阅端着药碗发呆,一脸苦色,自己喝了一勺也并没有喂第二勺的趋势,骆少津笑问着。
萧阅回过神来,忙又将勺子递到骆少津嘴边,“本宫是男儿,男儿有泪不轻弹,懂不。”
骆少津顺势又喝了一口,对萧阅非要亲自喂他喝药很是无奈,自己端着碗一口气就能喝完,倒不会觉的那么苦,如今这一勺一勺的慢慢喝,倒是把苦尝遍了。
“属下以为殿下是舍不得属下。”又喝了一口,见萧阅如此神色,骆少津难得出声打趣。
萧阅抿着唇,突然将药碗放下,盯着他家属下,“嗯,很舍不得。”
骆少津大概没有料到萧阅会这样说,也是怔愣了一瞬。
“阿骆,虽然你可能不太明白,但我对你的感情是很复杂的,在这个世界,你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是最维护我的。”
萧阅说着便垂下首,很是感叹,他把这世界和自己有牵扯的人都分析了下,除了他家属下外,当真是没有第二个人会如此不要命的保护他了。
说不感动都是假的,可阿骆觉的那是他的职责,和自己的意思不同,所以他不会懂。
“属下明白。”骆少津出声。
“你明白?”萧阅有些惊讶。
骆少津点点头,嘴角扬了扬,继而很是娴熟的抬手抚着萧阅鬓角的发丝,“殿下,有些事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什么意思?”萧阅问道。
骆少津收回手,拿来外袍给自己披上,瞅着外头明亮的天色,笑道,“很多事,属下也不明白,要去求证。”
“很多事?”萧阅已习惯了骆少津这说话说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