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再热一杯呀。”他有点讶异施译的坦诚,又笑了笑,俯身从墙角的牛奶箱里又抽出一袋,剪开,倒在玻璃杯里,然后又在一个很q的小水桶里倒上滚烫的热水,将玻璃杯整个浸了进去。
施译默默地看他做完这一切,心想原来这么麻烦,效率又底,这下子手中这杯热牛奶的分量就更重了。
叶开倒是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摸摸鼻尖,“我妈教我的。你快喝吧,没多久就该凉了。”
施译于是便双手捧住杯身,咕噜咕噜一口气喝完。
他清亮的眼神看着叶开。
叶开指指自己的嘴唇,又笑了,“沾了一点。”
“啊!”施译很尴尬,伸长舌尖,在上唇上缓慢地舔过一圈,又灵活地缩回口腔里,无意识地咂咂嘴。
“你是十七班的?”叶开饶有趣味地盯着他的脸。牛奶还没热好,又没到熄灯时间,两个人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
“恩啊,你是十八班的?”
叶开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是十八班的,不过是初三的。”
“啊?”施译傻了,这寝室安排怎么这么奇怪?他问另两个整理行李的,“那你们呢?”
“也初三的,不过我们俩同班,叶开隔壁班。”
怪不得昨天下午到寝室的时候就觉得很怪,只有他一张床铺空着,其他三张都有蚊帐挂着,而且柜子上还都落了锁。他还以为他们来得比自己更早,可是又没看到床铺,现在终于知道答案了。
施译就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原来都是学长。”他本来就比班里同学还小两岁,这会儿碰见初三的,那就是大了四岁呢,不小的差距。
“叫什么学长啊。叫我叶开就可以了。”
“叫我许文才。”
“周成。”
一一打过招呼,施译好奇心就开始泛滥,他已经将刚才的尴尬忘了。
“我们明天就开始军训了,听说特变态,是这样吗?”
叶开暧昧地笑笑,“说了就没惊喜了。放心,死不了人,你看我们都活过来了。”
周成和许文才都哈哈大笑起来。
施译就更郁闷了。
“你住这儿,以后就算是我们弟弟了,有人欺负你,报他的名字。”他一指周成。
周成笑骂道,“得了吧,叶大少,我名字哪有你大名有用啊。你回头跟高年级的说你是叶开的弟弟,高中部的都不敢惹你。”
施译不是很懂,只好傻傻笑着,算是附和。
“你别听他瞎讲,不过你有什么困难,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的。”叶开将牛奶取出,试了试温度,觉得差不多了,用一种很优雅的姿态喝完了。
灯也熄了。
“妈的,老子东西还没理好。这破学校,熄灯早,管得也严,寝室里这么多插座,一个都通不了电!”许文才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起手电筒,“叶开,你妈跟学校提了那么多次建议,学校都不鸟哦。”
“我妈总不能跟学校说是为了我儿子有微波炉热牛奶吧?”叶开摆了摆手,“说了是为了咱们好,去了高中部就通电了,你也就剩一年了,忍忍。”
施译很想知道叶开的妈妈是什么人,为什么可以和学校提建议,不过他忍住了。如果他下午去开了校家长会,就会知道他妈妈是校家长会的会长,下午还发表了一通讲话呢。
“都睡了都睡了,小译明天还要早起军训,都给我安静点。”
“哟,这么快就护上了,得,叶大少开口,咱不能不给面子,睡觉睡觉!”于是手电也关了。
施译在黑暗中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迟疑地道了声谢就安静了。但他却不是很睡得着,叶开叫他小译让他很别扭,但又觉得人家这么照顾他,他纠结于这种无意义的细节显得很不爷们。
思绪一滑,想到杜唐从来都叫他施译,一点也不温柔,要不凶巴巴的,要不就是冷冰冰的,哼。
想到杜唐,又想到下午那个乌龙,面皮又烫起来。他的手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唇,缓缓压下去。回忆起唇瓣相触的感觉,记忆很真实清晰,但却好像总不是当时那种感觉,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接着头脑一发散,就联想到林闻神秘的调调,什么dǎ_shǒu_qiāng,什么用后面,不懂不懂。他不敢再去问路陆他们了,虽说为这生气挺搞笑的,可总还有点儿别扭。也许可以问问叶开?他看上去很好讲话。可是,是不是不太合适呢?施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回味着某种模糊的味道,渐渐沉睡过去。那种味道,他分辨不出是牛奶的余味呢,还是接吻的甜蜜……
施译是被打铃声惊醒的。他腾地坐起来,花了半分钟想到今天是什么日子,立马清醒起来。昨天班主任已经交代了今天各班军训的集合地点,并且很直接地说,迟到的话会被整到死……他不敢怠慢,快速出动,刷牙洗脸套军训服,匆匆抓了两篇吐司面包,就跑出了门。
到了集训点的时候发现,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他们是两个班合一起训练,因此不少生面孔。施译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