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当他们走到四连的指定集合地点时,陈可冲张树几个扬了扬手,道了再见,继续朝
前走去。
陈可是全校三十四个志愿参加加强班的学生之一。所谓的加强班,实际上就是一个
为二十天后的汇报表演而特别组建的编制,练一些比较复杂的单兵战术,训练难度比一
般学生大很多,但其好处就在于可以每天洗澡,而且吃饭还能开小灶。
饭吃得怎么样也就不讲究了,再好估计也就是那么回事;只是那莲蓬头的吸引力如
此之大,引得陈可在听说的当时就作出决定要成为加强班的一员。
根据事前的通知,加强班的同学要在女生十连的后面集合。刚走半道上,陈可听见
有人从后面跑了上来,行李箱的轱辘把操场上的石子轧得嘎嘣乱响,他晓得是他了。
来者并非他人,正是于雷。
在法学院的动员大会上,年级主任已经明确地跟于雷交代,准备把他报成文艺骨干
——这样不但他的训练负荷只是别人的三分之一,而且还比谁都风光——可不是个容易
争取上的活!
于雷深知在大太阳地底下站军姿的痛苦,当然是很爽快地答应了。可惜计划永远赶
不上变化——谁曾想,到了晚上,他那位亲爱的“混世魔王”居然又冒出来了一个加强
班的鬼主意!
就一般般地练着已经够人受了,谁还没事加什么强啊!吃饱了撑的!
典型的腹诽。第二天一早,他一将近185的大小伙子于雷还不是屁颠屁颠地上主任那
儿闹去了么。
年轻女老师就跟听见鬼话了似的,瞪大了眼睛,说:“你没毛病吧!”
唉,爱情!比中暑更容易让人分不清东西南北。于雷决定要为了它而冒这个生理中
暑的风险了。
“今儿就这么热,看来这一回下来真得成炭了。” 于雷赶上了陈可的步伐,凑到他
身边说,“不过也好,晒晒黑你就不会老被当成小白脸了。“
“你不白!我白也是白在灵魂上,哪象你,全白脸上了。”
俩人正笑得欢时,主席台上传来了喊声:“十连前面那两个男生,赶快到自己的位
置!”
于雷冲着陈可吐了吐舌头,两个人小跑着去集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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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训生活从当天下午正式开始。
起初的一周,加强班的优越感还是很明显的。人家都还那儿傻乎乎地走齐步呢,于
雷他们就已经摸着枪了。班长说:“摸完枪以后一定要用洗洁精洗手!不然你再摸的时
候就烧掉你的小机机!”底下的人楞了两秒钟,然后笑倒一片。
班长是京城“御林军”里的一个入伍没多长时间的小战士,比班上大多数的学生还
小。小归小,这家伙也是够色的了,整天围着班上的几个帅哥转悠。前几天练正步,一
溜人都踢着腿跟太阳地底下僵着,只见那sè_láng来来回回地晃悠了半天,最后就挑上了陈
可,逮着腰和屁股一阵摆弄,直看得于雷妒火中烧。
操!踢正步就踢正步,和人家屁股有什么相干!简直就是军中之狼啊!
站军姿的时候就更过分一些,班长大人常常借着巡查之机偷袭男生们的无助的裆部
,大家苦于在当时既不能出声又不能动弹,也只能吃个哑巴亏,心想走之前非得好好折
腾你一回!由于包括于雷在内的好几个哥们都遭过他的毒手,这个军中之狼的美名就这
么在班里叫开了。
除了人色了点以外,班长在其他方面都还是不错的,要不是他个人业务比较出色,
上头也不会让他来带加强班不是?班长同志也很会照顾人(虽然这一点很容易和骚扰相
混淆),他和班上的男生(尤其是帅男生)混得很好,大家在不训练的时候都嘻嘻哈哈
的跟哥们似的。
没想到军训也能这么h!于雷在被窝里躺着,陈可的脑袋就跟他隔了不到二十公
分,他一边跟室友们扯着闲淡,一边想道。
可所谓乐极生悲,于雷在军训生活中的第一个重大挑战很快就浮现了出来。
军训第六天,全团内务卫生检查,检查的结果让于雷的名字登上了板报的耻辱栏。
一团的参谋长(于雷觉得这个职务有其内在的可笑性)对于雷的“豆腐块”公开评价说
:“象是还没有做好的豆腐,顶多也就是块臭豆腐”、“带兵十几年头一回见着这样的
”、“下次再这样就要让这位同学上来让大家认识认识”。
更让于雷无地自容的是,陈可的背包在同一天的检查中被评为了全团模范背包,参
谋长对它的评价是:“一千多号背包,数这个叠的好”、“咱们好多战士都没这个水平
”、“居然还是和臭豆腐挨一块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