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你哭了……”无涯讷讷地开口。
尚锦抬手擦擦脸上的泪,道:“没有,没有……”
无涯指了指秋千:“可以玩。”
尚锦突然觉得自己站在自己出嫁之前的那个院子里,无涯就站在旁边,她坐在秋千上,笑啊,闹啊,问无涯喜欢吃什么,说她又碰到了什么事,有什么样的打算……
无涯如今又站在她的身边,只是,他的头发也有白的了,脸也不是当年的青涩英俊,她的及腰长发也早就绾成了妇人头……当年的无涯虽然有点笨笨的,但是很多时候还是很灵活,他是她的保护神……如今的无涯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已经变得呆滞,但是他还是记得守护她,记得找她,记得她的喜好,他知道自己好笨,但是还是努力哄她开心……
尚锦说,改天把这个挪到她的院子去吧,她可以常常玩。
无涯嗯了一声,又说,他可以去再建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女婿来访
王宁柔不是很明白,怎么一个粗制滥造的秋千就把自己的母亲感动得稀里哗啦?
其实尚锦看上去还是很年轻,坐在那个秋千上也没有多少违和感,无涯转到后面去推秋千,王宁柔觉得那该是她父亲的活儿啊,但是回头想想王昭言推秋千的样子,又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阿嚏——”欧阳融睿裹着被子就跑到王昭言这里来了。
他来的时候,王昭言正在翻箱倒柜找东西……
王昭言的脑子里一时回荡着尚锦那句“休书”,心里实在不舒服,但是做过的事情如何改变得了?
尚锦说那封休书她一直用心保存着,应该是还在的,那么,只要他找到了,就能掌握主动权了……王昭言觉得,虽然这种翻人家东西的行为有失君子风范,但是王昭言又一想,这早晚也是他的东西,心里压力就减了不少,再一想,夫妻之间嘛……为了达到目的也就管不了这么多了……
“阿嚏!义父……阿嚏……听说,昨晚岳母喝醉了,是您照顾的……阿嚏……昨晚睡得可好啊?”欧阳融睿问。
王昭言给欧阳融睿添了一杯热茶,欧阳融睿忙起身抬杯子谢过,被子从身上滑下去,他又忙去扯被子,嗷嗷,他好冷。
王昭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嗯,还好。”
欧阳融睿心道,您就别口是心非了,昨晚肯定累着了。但是这话他不敢说出来,只能装傻:“阿嚏——”
王昭言问:“怎么?病了?”
欧阳融睿摆摆手:“没事儿,小……阿嚏……小伤寒……睡一觉……阿嚏……就好了。”
王昭言掸了掸衣服上的褶子,又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只听欧阳融睿吸了吸鼻涕,道:“义父,那个,柔儿还是不放心,自己呢,又不好意思过来问,就让我过来看看,您……阿嚏……和岳母究竟怎么样了?”
王昭言道:“还好。”
欧阳融睿只觉得和王昭言交流这方面的事情实在是困难。你又不明把话挑明了,这面子薄的人……哎呀,头疼。
欧阳融睿瞥见被王昭言翻得乱七八糟的首饰盒,问:“义父,找啥呢?”
“没什么,找一件旧物。”王昭言看着茶壶上的山水画,淡淡道。
“哦。”欧阳融睿努力想着从哪里下口,啧啧啧,头真疼,思考都不顺畅了,柔儿下手果然狠……
“义父,您看这天气这么好?这景色这么美……阿嚏……您来南翼山都有些日子了吧,有没有上山游玩游玩?”欧阳融睿问。
王昭言摇摇头:“没有。”他是来养病的,哦,是来接近尚锦的,顺便养病,怎么会每天到处跑着玩儿?
欧阳融睿叹息一声道:“我和柔儿商量着过两天去后山玩儿,您和岳母也一起去吧,这同游啥的最培养感情了。”
尚锦和无涯约好了,改天到她院子里建一个秋千。
她在外面转悠了一天,感觉心情好了一些,起床时的那件糟心的事情也淡忘了些,回到院子的时候,依然不见花椒,不知道心里嘟囔不知道这个丫头跑到哪里去了。
进屋里见王昭言的东西都不见了,外面的榻也收拾干净了,吆嗬 ,他真的走了……唉,终究是个识时务的,好了,这回清闲了。只是他在这个屋子里转悠了好些日子,忽然不见了,心里免不得有几分空落落的……
尚锦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想到以后的日子可以清闲不少,再加上她总有办法让自己有事情可做以至于不使自己无聊,很快那种刚刚升起的一丢丢失落感就被排解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进到内室的时候,尚锦一张满是轻松的脸立即垮了下来:“王昭言,你还没走?”不但没走,还登堂入室了?!
王昭言正坐在临窗的地方看书,他又把她的内室稍稍布置了一番,在窗户的位置添加了一张书桌-_-!
尚锦的书房设在正房以外,她其实不是一个很爱看书的人,所以自己的卧室从来没有笔墨啥的,这个时候王昭言把她的卧室给这样归置了,是把这里当成他的了?!太过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