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少恭说得与沈夜分毫不差,回溯那日无缘无故被敬重的师尊训诫的情景、谢衣浅浅一笑,瞳底却泛起些许委屈,“师尊的确说过这些,是弟子太过逾越,搅扰到师祖,甘愿受师祖责罚。”
数日相处,于谢衣脾性,少恭也略有了解,谢衣对沈夜尊崇敬仰,便处处为他着想、十分听话地认真修习术法,算得上偃术与法术两不误,由是近日沈夜也难以再对他板起脸;谢衣与瞳相谈甚欢,便体贴照拂、互赠得意之作,甚至帮瞳将假肢改进得更为便捷;谢衣对自始至终彬彬有礼、却淡薄疏离的欧阳少恭又敬又畏,举止言辞便从不曾失礼数,依他之意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着实应了沈夜那句“喜欢之事,全力而为”。
顺眼之人则温柔以待,不投缘的则不屑一顾,黑白分明且心地善良、热爱生命,并以之为底线誓死坚守,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实乃高洁君子,已能令人想象得到他若长大成人,该是何等卓然风骨。
欧阳少恭有幸、如今尚不属于谢衣厌恶之类,由是只需了解他性情明锐温暖、宽厚随和,只这一面,着实与巽芳相似极了,倘若没有那日触及谢衣底线的相谈,他们之间相处、当会亲近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