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鑫忍无可忍抬手不轻不重给了他一巴掌,就这样已经把桑竹楠打得头晕眼花瘫在床上,眼前阵阵发黑,难以置信地看过去,“你、你打我!”
乔鑫垂下的手也略发抖,不是不自责的——和一个崩溃边缘的白目认真什么……
桑竹楠又要挣扎着爬起来去和他拼命什么的,嘴里嚷着:“你竟然敢打我!!我叔叔都没打过我!我姓桑!你是谁!一个叔叔捡回来的狗一样喂大的野崽子也敢打我!!”嘴上说得难听,人却软得怕不起来。
乔鑫冷冰冰地说:“你病了,好好休息。”说着走出去,对门外的手下道:“去请两个男看护来,他这样情绪不稳定需要专业护理。”
属下从命,暗自松了口气。
过了几天乔鑫的气稍微消了又去看桑竹楠,他在两个从“精神病院”请来的男特护的“精心照顾”下情绪已经稳定多了,不再圈养的狗一样见人就龇牙咧嘴吠个不停。
可是乔鑫见他那神色又有点担心他这样下去怕是真成职业精神病人了,于是带他到外面的沙滩上散步,开导他。男护士和保镖在稍后的地方不远不进地跟着。
桑竹楠穿了件灰格子的外套,仿佛很怕冷似的围着着厚重的围巾,脸有一半藏在里面,越发衬得皮肤苍白,他低着头走路,时不时擦一下有点被冻红的鼻头,不自觉地露出点寂寞的可怜相。
乔鑫道,“竹楠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桑竹楠不说话,默默走路。
乔鑫道:“你这样想不开有什么好处?”
桑竹楠白了他一眼,道:“你对我叔叔想开了?”
乔鑫也默默走了会,道:“煜叔是特别的。”
桑竹楠道:“阿斯也是特别的。”
乔鑫道:“……你没想过阿斯为什么离开你?”
桑竹楠道:“他只是一时怄气我打了他,我去好好道歉,他会回心转意的。”
乔鑫道:“你银行里还有多少存款?”
桑竹楠道:“……阿斯才不是为了钱!”
乔鑫道:“那是为了什么?”
桑竹楠就抬头看着他轻蔑地笑了下,“你这种人当然不会懂得感情比钱重要的道理,我们俩虽然吵架,不过好起来的时候阿斯对我很好的,给我放洗澡水,搓背,洗完澡的衣服都叠得争气放在一边。”
乔鑫道:“是吗?那之后他是不是会提出一些金钱上的要求?”
桑竹楠就有点生气地白他一眼,不说话。
乔鑫道:“我相信感情比金钱重要,不过这话要在你没钱他还爱你的情况下说出来才有效,现在看来不是那么回事——你若找人伺候你洗澡的话用不上那些钱。”
桑竹楠就突然转身往回走,乔鑫只得跟上。
走了一阵桑竹楠突然说:“阿斯还会在我洗完澡之后给我抠耳朵,很小心地不弄疼我,我趴在他腿上,很舒服……会那样温柔地给我抠耳朵的人,之前就只有妈妈……阿斯是好人。”眼圈有点红了。
乔鑫忍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说:“你若花点小钱也会有别人为你抠耳朵的……”
第48章
秦科无论如何也不肯更改口供,坚称自己是凶手。冷泉设法说服那个被怀疑是真凶的朋友去看守所见秦科。
见面之后李歌晓本以为那朋友会良心发现见到秦科的状况会把一切交代出来,然而他低估了人性的自私无耻,那朋友只口不提命案的事情,只是回顾俩人从小的交情,最后还哽咽地拉住秦科上着手铐的手说:“我欠你太多……永远忘不了你……如果有来世,我全还!”
秦科泪如雨下。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李歌晓十分沮丧,气愤道:“那个真凶太狡猾了,居然还舔着个脸说出那样的话,秦科也不知道瞎了什么钛合金狗眼看上这么个败类。”
冷泉道:“也不能这么说,那小子长得还是不错的。”
李歌晓刚要反驳,摸了摸自己脸,道:“谢谢。不过boss你指望那家伙良心发现的计划是泡汤了。”
冷泉笑道:“是吗?”
第二天一早,新闻里播报,本市看守所一名秦姓嫌犯自杀未遂,疑似受到看守人员虐待,相关调查正在展开。
秦科的朋友打电话给冷泉询问秦科的状况,冷泉道:“他命还是不错的,割腕,发现得早,现在还在医院恢复中。人嘛,经过一次生死想法大概就会改变许多,这次他醒过来我对我表示有话要说,我约了警察下午去录口供……失陪。”挂断电话,嘴角噙笑。
秦科病房外一个穿白大褂戴口罩的医生对门口守着的警察表示自己是来换药的,警察放行,他走进去,看着病床上闭着眼沉睡的秦科,犹豫了下,就将一管针剂推入输液管,秦科睁开眼睛,与他对视。
“我愿意为你死也不够吗?”即使只露出一双眼睛,秦科也毫不怀疑来者的身份,每一点轮廓和线条都在他的心里眼里,然而平静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的眼里只有绝望。
友人大吃一惊,随即镇定下来,带点蛊惑和安慰地说:“不是我不信你……他们说你要翻供……只有死人才会永远那么可爱。”
门外警察闯进来将人擒获,冷泉和医务人员也出现,床单掀开,输液管的一端并没有插在秦科的血管里,他手腕的皮肉也完整,割脉什么的纯属假情报。
明白真相的友人发疯大喊:“你骗我!说什么愿意为我去死!假的都是假的!!”
秦科冷冷从床上站起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