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子胡在原地怔住,过了一会儿,终于记起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他的胡子还在,那把刀竟然毫发未伤。
辫子胡的面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绷紧的肩背却放松下来。
没有人出声,因为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人身上。
人群空出的缝隙还来不及恢复,在那空档之中,有一个人慢慢走出来。
如果说卓昳像一头豹子,那么这个人最初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匹狼,一匹自黑夜的森林中走出来的疲倦的狼。
他只留了一个寸头,面庞深刻,不是很高,但浑身精瘦,手臂上的疤如蜈蚣般怵人。他走过来的时候脚步稳重而踏实,像是在自己的领地上巡视,一只手上还灵活而熟练地旋转着一把小刀。
陈肖!顾一行一见他,眉眼都舒展开来,喊着他的名字跟到他身后。
那男人向辫子胡走过去,后者镇定之后,向他招呼,陈老板,你终于肯出来了。
换个地方。
路过他身边时,陈肖看也没有看他,只是淡淡地甩出这四个字。他是用方言说的这话,声音极其轻快地划过我的耳边,其中狠厉之气满溢。
好,你挑地方。辫子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