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按照这种方法戳出小孔,并不会发出任何响动。
透过这个小孔张望了一眼屋内,张煌模模糊糊瞧见屋内床榻上确实有两个身影正紧紧纠缠了一起。见此,他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看,却是一根两指长的竹管,一撮不知名的草药,以及一个火舌子。
用火舌子将那撮草点燃,张煌又迅速用那块布将其包裹,按灭明火,只剩下稍稍一丝火星继续燃烧着那撮草。而紧接着,张煌将竹管子的一头放在嘴里,另外一头伸到布包内,吸气嘬了一口,含在嘴腔。
见这一系列的动作并没有惊动屋内的两人,张煌缓缓站起身来,悄悄将竹管子的另一头伸入了屋内,随即将嘴腔内的烟气都吹了出来。
这种草药张煌并不知道确切的名字,但是却有着麻醉、制幻、安眠的作用,吸入几分到人体,便能使人昏昏欲睡。
这不,张煌已经感觉自己的双眼皮开始上下打架了……
[等等,这不对啊!]
察觉到不对劲的张煌下意识地望向自己手中的布包,却发现布包内正徐徐散发出大量的白烟。而这些白烟,不知不觉间已被他吸入了几分。
[骗人!]
心知不妙的张煌暗道一声糟糕,毕竟他可见识过这种草药的威力,单单这一包草药,便足以迷晕十几个大汉。想到这里,他连忙站起身,将那包草药丢在地上,狠狠拿脚踩灭。
而就在这时,屋子的窗户吱嘎一声打开了,都尉马延着上身站在窗口,神色不善地瞅着窗外满脸惊愕的张煌。但不知怎么,马延的表情怎么看都觉得有点微妙。
原来,其实早在张煌在屋外听墙根的时候,马延便已经察觉到屋外有人了,毕竟他是习武之人,对于气息尤其是杀气分外敏感,立马就猜到张煌有可能是来暗杀他的。毕竟这些年来,马延已不止一次地遭到过一些侠义之士的行刺,只不过那些学艺不精,反被马延所杀罢了。
而这一回马延也是这么想的,先装作什么都不情的样子,待屋外的刺客进屋来到床边,他再骤然发难,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为此,他的右手已握住了枕头下那柄护身的短剑。
可是等了有好一会,马延却纳闷地发现屋外的刺客竟然毫无惊动,明明杀气依旧旺盛,但却没什么行动,这让他有些筹措。
[碰到高手了!好个有耐心的家伙!]
心下暗暗说了一句,马延有些郁闷地瞥了一眼依旧在他身上起伏不止的女人。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屋外潜藏着一个厉害的刺客,依旧沉迷在鱼水之欢当中,这却害苦了马延,一边要提高警惕戒备着屋外,一边却要竭力忍受那阵阵快感,免得被对方抓到破绽,先发制人。
忍!
马延握着短剑足足忍了小一会,可是屋外的刺客依旧没有丝毫动静。
忽然,屋外传来了一阵踏足的响动。
[那厮究竟在干什么?]
越想越急,越想越气,马延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推开身上的女人,握着短剑蹬蹬几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以至于他终于瞧见了想象中那位厉害的刺客:一个差点被自己的mí_yào给迷倒的笨贼。
“……”瞅了一眼张煌嘴里的竹管、手中的火舌子以及脚下还隐约冒出几丝白烟的小布包,马延哪里还会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本来的一腔怒气竟被错愕与好笑所取代,虽然板着脸,但着实憋地难受。
“你……”张煌目瞪口呆地瞅着马延,半响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是马延?”
“不错!”马延冷冷说道。他倒也不急着动手,因为他想看看对面这个小子究竟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却见张煌面色大变,双手一拍脸颊,惊叫道,“糟糕!打草惊蛇,把要杀的人给惊醒了……”惊慌失措的他并没有意识到手上还抓着火舌子,这一拍,那火舌子顿时灼伤他的脸。
“啊呀!”痛叫一声,张煌赶忙将火舌子丢在脚下,抬脚踩灭。
[好家伙!这是个呆贼啊……]
眼瞅着这一幕,马延只感觉自己的眼皮微微跳了跳,心中暗暗想道,我马延竟被这种家伙吓唬了整整半刻辰?
可能是从未遇到过这种脑袋少根筋的呆贼,马延一时间竟有种不知所措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