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宇点了点头道:“房子已经安排好了,我在市委大院隔壁的小区给她找了一套,离我近,平时我也方便照顾她。”
“您家那位不会说什么吧?”
李长宇笑得有些尴尬:“她说什么由她说去吧,反正我不能不管我嫂子!”
张扬最欣赏的就是李长宇的孝义,他能够对他的嫂子这样,足以证明这个人是有良心的。
被安语晨这么一搅合,李长宇也没有了吃饭的心境,让张扬跟着他一起去书房说话,安语晨被晾在那里,不过她可没觉着什么难堪,你们不吃,我吃,张扬你不是想整我吗?今天我就是来恶心你的。极有性格的安语晨安之若素的坐在那里,大吃大喝起来。
苏老太和徐立华、赵静三个都站在门外,隔着窗户看着安语晨目中无人大吃大喝的样子,每个人的脸上都流露出,愤怒、惋惜、黯然的神情。
李长宇和张扬却都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走入书房,李长宇点燃香烟道:“张扬,听说秦清把招商办的权力回收,今天在会场上我看到你中途退场,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啊?”
张扬笑道:“您以为我的心胸就那么狭窄,我只是搞不通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招商办对我来说也并不是那么重要,可是我一手把安老的投资吸引了过来,一手促成她跟安老签约,就算是卸磨杀驴也不至于立竿见影,你总得给我一个心理适应过程不是?我知道现在春阳有不少针对她和我不利的流言蜚语,可你秦清注意名节注意影响,我张扬就不要脸吗?你不能为了撇开自己而拼命把我踩低吧?”
李长宇笑眯眯看着张扬,他看出张扬还是在乎,这厮在乎的不是招商办,也不是什么官位,他在乎的是秦清对他的做法。李长宇敏锐的觉察到,无论是秦清的做法,还是张扬此刻的怨气都涉及了太多的男女私情在内,这可不属于他的管辖范围内,李长宇道:“一个女人想要在政坛立足,往往要比男人付出双倍的代价,张扬,在所有人看来,从秦清到春阳的那天起,如果没有你,她走不到现在,而今她的危机已经过去,位置已经稳固,你如果真心为她着想的话,就应该从最敏感的事情上退下来。”
张扬愣了,他没想到李长宇也会这么说。
李长宇弹了弹烟灰又道:“日后春阳县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就是清台山的旅游开发,你身为招商办主任,如果太多的涉及其中,我敢保证,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人把你和秦清告上市纪委。”
张扬分辩道:“我们没有什么?”
李长宇意味深长道:“知不知道莫须有这三个字?许多事情不一定要有,但是只要找到了影子就会变得很麻烦,当初王博雄的事情,如果不是我帮他压住,他根本做不了这个税务局局长,当然,王博雄也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物,人在仕途之中,总会不断地面临抉择,你想要继续前进,不断地前进,就必须要学会有所放弃。”
李长宇把烟蒂摁灭:“如果你继续在招商办呆下去,影响就不仅仅是秦清一个。你就算不为她的仕途着想,也要考虑一下你自己。”
张扬点了点头,李长宇的这番话对他可谓是雪中送炭醍醐灌顶:“要不我干脆从招商办退出来,与其在一个被架空的空架子里混日子,还不如换个地方。”
李长宇笑道:“你刚刚才升任副科,想一步登天,跨越不要太大了。”他也曾经想过要把张扬活动到江城去,可他深谙凡事不可操之过急的道理,以张扬的性情暂时还是放在春阳的好,这厮属于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假如把他现在就弄到江城,还不知他要折腾出怎样的风浪,到时候就有的自己麻烦了。
李长宇道:“春阳虽小,可是其中的关系盘根错节异常复杂,上次矿难事件能有现在的结果已经是最理想的,张扬,记住一句话,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自己关于正义的概念,可是如何伸张正义又是一回事,伸张正义是否能够让老百姓真正得到利益又是一回事,当官者,永远不可能做一个纯粹意义上的好官,因为你的头上始终笼罩着一层有一层的无形大网,我们要在网中求生,我们要在网中为老百姓谋求福祉,你明白吗?”李长宇还是第一次在外人的面前袒露自己的心迹。
张扬重重点了点头,随着他混迹官场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对李长宇这句话的理解也就变得越来越深刻,他不仅要把官做好,而且要把事做好。
和李长宇一番深谈之后,张扬第二天一早就出现在县长办公室中,秦清现在见到这厮多少有些惶恐,表面上平静无波镇定自若,可内心却是波涛起伏纷乱如麻。
张扬这次来的目的多少有些出乎秦清的意料之外,他微笑着将一张调职申请推到秦清的面前:“秦县长,这是我的调职申请书,我感到自己并不适合在招商办副主任的位置上坐下去,请县里考虑一下我的调职请求。”
秦清秀眉微颦,一双宛如秋水般明澈的双眸静静审视着他,这厮是给自己下最后通牒?她慢慢将调职申请书推了回去,轻声道:“小张,你是不是对我的决定有看法,我考虑了一下……”
张扬打断她的话道:“秦县长,我对你没有任何的看法,当初你告诉我这件事的时候,我的确有些不能接受,可是,我事后仔细一琢磨,我继续呆在招商办对以后工作的开展没有任何的好处,而且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