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脸喊我皇兄?”
“胜者为王啊!”太渊摇著折扇,冷冷地说了一句:“苍王大人到了这个时候不寻退路反而一味挑衅,倒是不太符合你一贯的性子了。”
“太渊,别这样咄咄逼人!”炽翼没有回头,但语气中显然是不以为然。
“赤皇。”孤虹突然笑了起来:“其实你远不如他来得了解我。”
“小心!”太渊忽然在背後叫了一声。
变化突生!
孤虹剑尖挑动,从地面带起一串血珠,直往炽翼面目洒来。
就算炽翼有心防备,但怎麽都没有想到孤虹先杀奇练,居然是为了借此脱身。
他脸色大变,仓促之间只能挥舞臂间层层红绸,回绕成了防御状态,把他和身後的太渊层层包裹了起来。
但水族力量精粹尽在骨血之中,奇练心头流出之血,岂可等闲视之?鲜血溅到之处红绸寸寸碎裂,炽翼拖著太渊往後急退。
孤虹趁著这一闪一退之间,身形一纵,转眼已经飞出了大殿。殿外一片混乱,阵阵血腥随之而来,此刻孤虹下手怎会留情,外面又有几人是他对手,想必是死伤甚众。
炽翼捂住嘴咳了几声,就见到止不住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渗了出来。
“炽翼!”正要追出殿外的太渊立刻停步回头:“你怎麽了?”
炽翼摇了摇手示意无碍,随即却低下头又咳了一阵。
太渊看著血泊中奇练的尸身,表情有些奇怪。
“在心虚吗?”炽翼抬头问他:“或者觉得内疚伤心?”
“大皇兄待我实在很好。”太渊有些感伤地说著:“我本还想要设法让他活著的,但是没想到结果六皇兄……”
“你不急著去追孤虹,倒是在这里伤心起来了?”炽翼抹去唇边血迹:“要是被他逃走,今日真正是功亏一篑了。”
“不用担心,自然有人会截住他的。”太渊一说到这里,得意之色再也止不住地现了出来:“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就算他能化身千万,也逃不出东海水域。”
没人预料到会是这样,但似乎就该是这样……炽翼跟著笑了。
孤虹一剑砍去,斩下了一名阴拦者的头颅。
鲜红的血液喷洒出来,他用手一招,半空中的血液如同箭矢般往四周散开,围住他的人一个不剩地倒了下去。
他收起长剑,眼前一黑,忍不住又吐了口鲜血出来。
身上银白色的战甲已经被血染成了艳红,这是他所经历过的最惨烈的一战,也是整个水族最为惨痛的一场战争。
不!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只要这一次能够撑过去,总有一天要重返千水,让那些背叛者们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呸!”孤虹吐干净嘴里的血渍,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就要到边界之时,远远看见云端有不少绰约人影,孤虹握紧了剑柄,加速飞了过去。
“来的是谁?”只听有人喝问著。
“你们是谁的属下?”看到那些队列整齐的士兵们穿著水族的战衣,孤虹不禁面露喜色:“可是接到告急,特意……”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有一个声音从那些士兵的身後传了过来:“我还以为太渊那家夥故意设计拖延我,没想到他还知道信用这两个字怎麽写的。”
孤虹神情一凛,刚刚稍许放松下来的心转瞬又绷紧了。
士兵们左右分开,方形的席榻被抬到了前面,半躺在那上面的人穿著水族纹样的衣物,眼睛的部位用锦带缠绕著。
“拦住他的去路!”那个人下了命令,士兵们围了上来。
“北镇师……我记得你!”孤虹眯起了眼睛,这才明白难以破解的四方界阵为什麽会被火族轻易突破,原来掌控界阵的北镇师青鳞竟然阵前倒戈:“怎麽?你也要叛出水族了?哼!我就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伤得很重。”青鳞从靠著的锦墩上直起身子:“你们小心些,可不许弄死了他!”
“哈哈哈哈……”孤虹仰头大笑了一阵,然後轻蔑地说:“你想杀我?凭你,还不配!”
“到了这种地步,你还这麽嘴硬也是不容易。”青鳞的怒火从心头烧起:“你不是看不起我吗?我今天就是要让你死在我这条“看门狗”的手里,看你还有什麽好得意的!”
“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孤虹哼了一声:“北镇师,你恐怕是低估了我……”
“青鳞!你怎麽还不动手?”孤虹话还没有说完,不远处有人在喊:“小心迟则生变!”
孤虹一听到这个声音,脸色变得铁青。
“太渊!”他咬牙切齿地念著这个名字:“你还有胆追来!”
太渊在他身後停下,炽翼也跟随在旁。
“你我兄弟一场,我也不想赶尽杀绝。”太渊叹了口气:“但是……皇兄你一日不死,我就一日不能安心,所以不得不这样咄咄逼人。”
炽翼听到太渊语焉不详的断句,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孤虹没有说话,他只是猛然转身,一剑刺了过去。
孤虹本是水族中的护族神将,他能和火族的赤皇炽翼相提并论,力量又怎能小觑?虽然他现在身受重伤,这一剑的锋芒还是让太渊立刻要後撤避让。
众人只觉得眼前红影一闪,就看见赤皇站到太渊身前,他臂间宽阔的红色绸带同时往孤虹卷了过去。
火一般的红铺天盖地而来,映得孤虹眼睛一片血色。他一剑劈过去,剑身却好像被什麽柔韧之物缠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