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他轻声地说:“这也很正常,因为我涅盘的时日就要到了。”
“涅盘?”太渊当然知道涅盘对於火族来说,是何等重要的大事:“你怎麼不早说?”
“早说和晚说有什麼差别吗?”炽翼推开了他:“我现在不就是在告诉你了?”
太渊往身後看去,天边泛起红云,一见可知是火族大军就要赶到。
“要我帮你什麼?”
炽翼也不答他,只是看著由远及近的火族众人。等到更加接近,太渊看到那些宛如漫天火焰而来的红衣战将,一时也有些出神。
“太渊。”炽翼这时却问他:“如果我说我想要红绡的命,你怎麼办?”
太渊转头看他。
“她怀著共工的孩子。”炽翼与他擦身而过,站到了他的背後:“这一个理由,就足够让我杀了她。”
“不许杀她。”
“注意你的语气。”从语调也听不出炽翼有多生气,好似只是随口提醒他一声:“太渊,不可以这麼对我说话。”
虽然也说不上责备,那口吻就像是大人对自家孩子的教训。在炽翼看不到的地方,太渊的脸色即刻阴沈了下来。
“天地亲族都已经毁尽了,究竟要到什麼地步才肯罢手?”炽翼仰起头:“你对她的眷恋,真有这麼深吗?或者,只是因为你不甘心……”
许久,太渊都没有回答。
炽翼又问:“太渊,你现在依然想要红绡是不是?”
太渊还是没有回答,甚至没有转身看他。
“就算她要生下共工的孩子,你也毫不在乎吗?”炽翼闭上眼睛:“你应该知道,不论是我或者共工,她嘴裏说爱著我们,其实不外乎爱著我们所拥有的权力。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麼地方值得你恋恋不舍?”
“你不该这麼说她。”
“你我心中,都很清楚事实如何。”炽翼冷笑著告诉他:“她已经毁了水族,我不会让火族也灭在她的手裏。”
“这和红绡有什麼关系?”
“小傻瓜!”炽翼回转身,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到现在还以为能够得到红绡的心吗?”
“为什麼不能?”太渊浑身一僵,推开了他的手:“我想要的东西,当然能够得到。”
炽翼怔怔地看著他。
“你这孩子真是冥顽不灵,那心怎麼可以比作东西……”炽翼说到这裏,没有再说下去。
因为火族大军已经到了近前,红衣飘摇的红绡赫然就在其中。
太渊往前迎了过去,一只手却自身後按住了他的肩膀。
“炽翼,你这是什麼意思?”他沈声问道:“你可别以为我会处处退让。”
“太渊,你不会真这麼天真吧!”炽翼的声音也很低沈:“我可不想犯下和共工同样的错误。”
“你要做什麼?”
“自然是要……永绝後患!”这四个字,炽翼说得格外坚定。
太渊的肩膀变得僵直。
“红绡帝後,你来得正好!”炽翼松开太渊的肩膀,向红绡走了过去。
“赤皇。”自从到了之後,红绡始终冷眼望著炽翼,脸上满是倔强不屈的表情:“你准备怎麼处置我?”
“太可惜了,帝後!”炽翼走到她身边,轻声地叹著气:“这走错了一步,要回头可就难了,你说对不对?”
“水族已然覆败,我又身怀共工之子,赤皇大人你要怎麼处置我,我又怎麼能有怨言。”
“说得真好!”炽翼抚掌大笑:“有你这样一片真心的妻子,怪不得共工要一头撞死在不周山上了。”
红绡听他这麼说,脸色即刻变得苍白。
“不愧是从我火族嫁出的公主,到了这个时候,还能这般的气节凛然!红绡,你果然很不简单啊!”炽翼俯首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问:“你以为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还能讨到什麼好处吗?”
“我不知道你说什麼!”红绡握紧了拳头,用力地瞪著他。
“不知道?你以为我当初是信口开河,只是想要吓吓你吗?”炽翼用手指为她理好有些淩乱的鬓发:“红绡,你现在已经没有用处了,你说我会怎麼处置你呢!”
红绡的脸色难看得有些怕人。
“你不是总有办法,能把劣势扭转为优势吗?”炽翼嘴角带著微笑,继续地说著:“那让我看看,你要怎麼带著这个得来不易的孩子,从这场改天换地的变革之中全身而退吧!”
红绡浑身发软往後倒去,幸好被身後的侍女扶住,才不至於跌下云间。
“帝後,这称呼可真是高贵之极啊!”炽翼神情冷厉:“它是用什麼换来的,别人不知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听到别人这麼喊你,你就从没有觉得羞耻?”
“炽翼!”红绡甩脱了扶住她的侍女,用一种凄厉的声音喊著:“你要杀就杀好了,别想羞辱我!”
“羞辱?”炽翼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他往前踏出一步,甩手给了红绡一个巴掌。
炽翼丝毫没有放轻力道,那掌掴声清脆响亮,措不及防的红绡被打得往一旁跪倒。
“你!你……炽翼!你竟敢……”红绡捂著自己的脸,都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你还在我面前说什麼羞辱?”炽翼自上方俯视著她:“红绡,你活著就是整个火族的羞辱!”
“赤皇!”太渊也听不下去了。“红绡是我父皇的妻子,你这样对她太无礼了。”
“太渊,我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本来作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