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炽翼闻言一怔,他也知道对於水族而言,吐出元珠也就是意味著命不长久了。
“儿臣知道这样要求实在大逆不道,但是还请父皇体谅母後的心情,允许母後再见赤皇大人一面。”炽翼发愣的时候,太渊已经跪到了共工的面前:“儿臣愿承担父皇的责罚,还望父皇能成全母後最後的心愿。”
共工目不转睛地看著站立一旁的翔离,似乎天地间除了他再没有什麽值得挂念的东西。
在太渊以为他不会允许的时候,共工突然叹息了一声。
“去吧!”共工的声音透著掩饰不住的疲倦:“看在她也算得痴情的份上,你就去见她一面吧!”
炽翼走进了碧漪的寝宫,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踏足这里。他进门前看了一眼紧跟在自己身後,好像没有打算回避的太渊,唇畔扬起了讥讽的笑意。
“赤皇。”太渊的声音轻柔地传进了他的耳中:“母後情绪不稳,还请赤皇大人多加安慰,她已经受不得刺激了。”
炽翼没有答话,慢慢地走进了碧漪的房里。
碧漪躺在榻上,眼睛睁得很大,眼眶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炽翼不敢相信那个美丽动人的碧漪,会变成眼前这麽憔悴可怕的模样。
“炽翼。”碧漪喊得很小心,生怕眼前的只是自己的幻觉:“你真的是来看我了吗?”
“母後,赤皇大人听说你病重,特地来看你了。”太渊在一旁抢著回答。
炽翼带著笑看了他一眼,然後在碧漪的塌边坐了下去,任由她一把握住了自己的手掌。
“碧漪,多年不见,你憔悴了许多。”在碧漪期盼的目光中,炽翼语气温和地说了一句:“为什麽不好好保重自己呢?”
“你终於来了,你可知我日盼夜盼,等的就是再和你见上一面吗?”碧漪拉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
“是啊!”炽翼的笑容有些迷离:“我来了,你预备如何呢?”
“你来了就好……炽翼!”泪水从碧漪深陷的眼眶中涌出:“我知道我快要死了,我不想死在这里,你带我离开好不好?”
“你,要去哪里呢?”炽翼笑著问:“不论什麽地方都好吗?”
“只要能够和你一起离开这里。”碧漪痴痴地望著他:“我是那麽爱你,只要能和你一起离开这里,就算立刻死了我也甘愿。”
炽翼抬头看向太渊,太渊怔怔地看著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麽能笑得这麽开心。
“不可能的。”太渊听到炽翼在说,他看著自己在说:“你本就不应遇上我,更不该说你爱上了我。你和我本是云泥,为什麽你总是不明白呢?”
“这是……什麽意思?”碧漪的声音颤抖不已:“你是说……你从来就……”
“碧漪,你仔细听著。”炽翼的声音冰冷无情:“我不曾爱过你,过去不曾,现在没有,将来更不可能。你若是为我死了,就是这世上最蠢的蠢材,我半分也不会怜惜你的。”
“炽……”
“碧漪,你不知道吗?你挂在嘴边的的并不是对我如何爱恋,而总是问我何时能带著你远走高飞。”炽翼笑著说:“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曾爱上过我,你爱的,会是一个能够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男人,是一个可以和共工抗衡的对手。你以为你爱著我,不过只是在你想要摆脱这清冷生活时,正巧遇上了我而已!”
“不是的。”碧漪的眼神一片混乱。
“可悲的,难道不是被当作了借口的我吗?”虽然听起来像是自嘲,但是炽翼神情依旧那麽高傲:“碧漪,我们从来不曾爱过,一切都只是你的痴心妄想。我劝你还是安安心心地养病,死了心在这千水之城里当你的水族帝後吧!”
碧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得炽翼半边脸上全是斑驳血渍。
炽翼看了昏迷过去的碧漪一眼,站起身往外走去。
“你还真是忍心……你我都知道,事实并不完全如此。”太渊走到塌边,低头看著伏倒在那里的碧漪,慢慢地说道:“爱上你,是她的不幸。”
“太渊,你知道吗?”炽翼在门边转过身来:“这一生我只曾为一人心动,除了这个人,别人休想从我心里分薄去一丝爱意,怜悯也是不行。”
太渊回过头去,炽翼对他笑了一笑。
晴朗阳光中,炽翼一身火红的衣裳,半边脸上一片红血迹,笑容带著一种妖异的残忍,却还是……那麽耀眼美丽……
太渊觉得自己早已冰冷坚硬的心,密密缠绕上一种难以说清的酸涩。
都是因为这个如烈焰一样的人,一个已经相识了千年,却依旧无法靠近半步的人……
南天!栖梧城
“大人,有一人在宫门外求见。”
“我说过,我谁都不见。”等了半晌,语速缓慢的声音从帐後传出:“你难道没有听懂吗?”
“但是……”化雷犹豫地说道:“那人的手上持著您的赤皇令。”
“赤皇令?”门里的声音顿了一顿:“你可看清那个人是谁了吗?”
“这……那人遮著面目……”
“让他进来吧!”
“大人,那人身上的气味,不像是火族。”相较於炽翼的命令,化雷倒是不安起来:“我们和东海的战争千万年来也未有过如此激烈的时刻,连圣君和水神都已双双战死,如果说……”
“你在害怕什麽?怕他们派人来刺杀我?”房里的炽翼笑了一声:“他们现在是自顾不暇,哪里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