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安天虹的话哪里有一星半点儿停火谈判的味道?分明是要继续大打啊!而且话里话外透露的信息是南中军要攻下巴达维亚。将荷兰人在亚洲这一龙头据点彻底拔掉,在巴达维亚城下接受东印度公司递上来的投降书啊!
“不!绝对不能这样!”
他几乎用家乡话大声把心底的想法喊了出来!
他用带有些怨毒的眼神看了一眼在身边端然稳坐的巴斯滕,不禁心中长叹一声,要是和这个家伙一样,早早的和这群东方人建立了友谊,我也不用害怕荷兰东印度公司在亚洲的势力被摧毁,只要我的船只能够顺利的带着欧洲需要的货物回去就可以。如今却只能够看着人家大发横财了。
“先生们,你们是东印度公司的全权代表,安天虹先生则是我南中军的礼司承政,全权负责此事。你们与他和谈就是了!我还有事!”
说完。守汉摆手示意,有亲兵进来将巴斯滕和埃德文二人带出去,留下安天虹一个人在书房内聆听守汉指示。
“天虹,就一句话。狠狠的收拾他们。但是不要逼得他们狗急跳墙。”
“明白!宰羊牯!”
“安先生!我得向你做出一个朋友应该做出的提醒。我们虽然在福建和广东海面的海战中战败了,但是,鄙公司在整个亚洲海面还有至少几千条船!被你们击败的船只。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是所罗门宝藏中的一枚金币而已!”
在会同馆内,埃德文气呼呼的带着些威胁和炫耀的口气,朝安天虹发泄着内心的不满。
“是吗?!那我们的水师会比较麻烦,需要一艘一艘的将这些船只俘获或者是击沉。这位埃德文先生,你要是来进行谈和的话,就要有一个求和的态度,这样的虚张声势是没有用的。你们的所谓几千条船如果要是有用的话,只怕就不会来到这里和我坐在这儿谈判了,而是我去你们的巴达维亚去找你们求和了!”
安天虹的话仿佛是一枚尖利的钢针,一下子刺破了埃德文虚言恫吓的气球。他垂头丧气的坐在了椅子上,眼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此次谈判的正代表范巴斯滕先生。
从内心深处,范巴斯滕先生很是享受眼前的这种状态:南中军封锁了满剌加海峡,对荷兰东印度公司的船队关闭了这条至关重要的水道,同时指使葡萄牙复或者干脆就是南中军水师扮演着海盗的角色打劫着荷兰商人的财物,而他,巴斯滕先生却丝毫不受这种影响。他甚至可以借着这一状态大发横财。
巴斯滕先生巴不得这样的状态能够持续下去才好。但是,为了维持与南中军的友谊,他必须要给南中军一个合适的结果。唉!一面是眼前堆积如山的金币,一面是可以通往一座座金山的友谊之路,他实在是太纠结了!
纠结归纠结,事情还得尽快做出一个决定,否则,南中军和东印度公司都会把他扔进这中国南海的万里波涛之中!任凭着鲨鱼去吞噬,那样一来,再多的钱都是无福消受了!
“安大人,我谨代表东印度公司向此次在战役中丧生、受伤的贵军士兵表示慰问。我们将赔偿贵军在此次战役中所所损失的船只、军需和军费。”
口子一开,后面的事情就好办了。就好像下海的女人,接了第一次客之后,就不会在乎第二次,第二百次一样。
“同时,我们还会做出适当的让步,来表达我们的歉意。”
见安天虹的脸色变得舒缓了一些,埃德文心中有了底,“原来还是要给好处啊!真金白银啊!”
“既然贵公司表明了自己的一点诚意,那么我便代表我家将军谈一下我军的谈和条件。”
安天虹提出的条件有些看似很简单很平常,有些却是涉及到了东印度公司所有人的利益。
“第一,贵公司从和谈条约签订之日起,在非洲、锡兰这一线以东地区,包括锡兰,所进行的全部贸易,必须使用我军发行的货币进行往来结算。这个条件。如果有人愿意加入,比如说印度的葡萄牙复、还有那些土王,也包括在内。”
“第二,贵公司在锡兰以东地区活动的船只,每只船,每年需要上交2000元作为许可银,我军将对上交该笔费用的船只进行登记,发给旗帜、执照,日后水师发现没有旗帜或是与登记信息不符的,一律视为海盗船击沉。”
“第三。贵公司在满剌加海峡以东的爪哇诸岛。原本是我大明领土,必须无条件归还。我军鉴于贵公司大量进口该岛上所出产之香料,条约签订后,会照常向贵公司供应。只是会相应提高些价格。”
“第四。贵公司船只往来满剌加海峡。必须按照我军制定之税率如实报关,呈报所运输货物种类并缴纳关税,否则。我军不予以保护。”
历史上,所谓的“东印度”的地域概念比较松散,既适用于荷属东印度公司的爪哇群岛,也可包括马来群岛,亦可延伸到整个东南亚和印度。
而我们可怜的荷兰东印度公司,自从西元1596年,也就是万历二十四年出现在爪哇诸岛开始,便孜孜不倦的在这一带沿海迅速建立若干贸易港口,并在巴达维亚城设立总部。巴达维亚城在1619年也就是守汉穿越后的第二年被荷兰控制。以巴达维亚城为中心,荷兰人迅速的展开对周边的扩张行动,从1670年代起,荷属东印度公司开始宣称它控制了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