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得冷静不少。
玖咬了咬牙,“皇上此前受伤在身,修养一个月才见好,要出师,估计也是这个月底……”
陌飞云低头思索一阵,却是没有什么表示,片刻之后转身出了门。他坐在桌边久久,却是不知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是去,还是不去?
第二日清晨,岳无双看着陌飞云整理包袱,急忙找了柒和玖,却见这二人更是准备好了马匹,只等着同陌飞云一起离开。
“飞云!你要去哪里?”岳无双心里明白,却还是亲口问了。
陌飞云将剑系在腰间,拿起简单的包袱转身走到门边,停了停,却是没回头。“你说得对,有些事说出来要比喝闷酒有用。”说完,大步走出去,解了缰绳握在手里,翻身上马。
岳无双追上来,大声道:“我陪你去!”
陌飞云低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对不起。其实我早就应该明白,欠你的,用这种方式,永远也还不完。”
“我知道!我们是好兄弟,我陪你去!”岳无双不等他回答,翻身跃上一边的马匹,回身对着楼外不知发生什么事的元宝和铜钱笑道:“好好看家,等着我们回来!”
“知道!”元宝大声道。
陌飞云看了一眼古逸居的匾额,转身抖了抖缰绳,马儿嘶鸣一声,飞奔而去。
四人沿途没有停留,都是在赶路中度过,累了饿了也是在马上解决,在野外露宿的时候也占了大半。
沿途听到的消息也越来越多,这一次,奉天的举动可谓是闹得风生水起,尤其江南一带,更是传的满城风雨,只怕是要变天了。
陌飞云精神状态不是太好,可是一路走来,眼神和表情却都是毋庸置疑的决绝。
而远在京城整军待征的奉天却是丝毫也不知道,他满心想念的人,正快马加鞭向他而去。
重聚
奉天情绪化非常严重,午膳简单用了一些,进了书房却是胃疼得厉害了,不一会儿,索性将好不容易吃进去的都给吐了。
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是慌了神,最近这段日子,这样的事是常常发生的,甚至有时候忙得狠了,连吃饭也省了,却不知道他这样是跟谁过不去。
面上与一个月前相比,也是消瘦得厉害。
“皇上,多少还是吃些,要不然这药如何入得肠胃?”淮西苦口婆心劝着,几乎都要哭出来。每天为了皇上吃饭的事,上上下下的太监宫女都苦不堪言。
“这些药有何用处?不吃也罢。”奉天面上已经透着不耐烦了,头也没抬。
“皇上,您这样不眠不休,自然是难以调理,若是连药也不喝,叫奴才们怎么跟沐相交代?”淮西已经劝不了了,也只能拿沐潇出来当挡箭牌。
奉天叹了口气,伸手接了药碗,仰头一口喝下,旁边的滋补药膳却是看也没看一眼,算是对沐潇有个交代了。
“有没有那边的消息送回来?”奉天抬头问。
淮西心里苦,已经有几日都没有送信回来,“皇上,或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或许明日一早就能送来。”
“你下去吧。”奉天道。
淮西刚出了御书房,沐潇便来了。
奉天知道沐潇一来,又要唠唠叨叨没完没了碎碎念了,叹了口气揉了揉额角。
“皇上。”沐潇进来,对着他行了个礼便走过来问,“皇上莫非是想把身子搞垮了,等着那人过来看您最后一面?”
这句话是气急了,说出口可是大不敬的。可是奉天却只是皱眉,别过头去道:“朕可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身子重要,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御驾亲征是皇上自己决定的,臣等既然没有发言的余地,也只能看着皇上先把身体养养好。”沐潇一口的怨气,奉天哪里听不出来?
“这件事朕已经说过,十七皇叔也都知道,朕自有朕的想法。”
奉天说这话透着一股执拗,沐潇也是心中憋气,并不是真的要念他,遂叹息一声道:“也好,这一仗胜了,可保江山稳固,值得一搏,臣无话可说。只是皇上还是要明白,您身体不比三年前,现在飞云也不在军中,境况也不如当年。”
奉天听到那两个字,面色顿时变了,冷声道:“你今日就是为了过来提醒朕他已经不会回来了吗?”
沐潇没有这个意思,心里也为这样敏感脆弱的奉天感到心疼,叹息道:“臣绝没有此意。”
“朕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奉天忽的也放软了口气。
沐潇一阵沉默,看他尖尖的下巴突出的颧骨,心里又是一阵叹息。
“臣今日过来是想说,方才接到飞雨的密函。“沐潇从怀中取出一个铜制的小筒递给奉天。
奉天接过来,指尖微微用力,完整的信筒断成两截。取出中间的信函,很快看了一遍。“飞雨那边一切都很顺利,只等这边动作。”
沐潇点点头,“朝廷中那些老臣,还真是不容易对付。臣今日还要去找找商定中商大人,这就先告退了。”
奉天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沐潇翻了个白眼,心想:你少叫人操心,我就没这么辛苦两边跑了。
“皇上记得按时吃饭服药,”不忘叮嘱一遍,“臣告退。”
其实奉天并不是真的不想好好调养,而是东西吃到胃里,直往上翻涌。看到吃的,也便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奉天看了一眼摊在桌上的地图,旁边摞着两摞奏折,高的那一边是反对他御驾亲征的,矮的那一摞是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