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风说笑了,说实话,若非丁大人还在,我也想来做这杂务啊!”说罢,孙复哈哈大笑起来,这可以表白心迹的好时机啊。
“那就有劳孙兄了,”秦铠欠身回礼,他自然听得明白话中之意,看了看孙复,又说道:“还有一事,想请孙兄帮忙操办一下,我想替我两个学生谋个实缺知州、知县……”
“那里的知县、知州?烈风,富庶地方的实缺官难捐,但是偏远的衙门好进!”孙复虽然深谙大清官场的事务,但是要让他去倒腾个广州地界的知县、知州,那也是个紧俏货色,难办得很。
秦铠微微一笑,来到地图旁边,指这图上一个地方,“孙兄,这里不能算富庶吧?”
天津卫,直隶总督衙门。
李中堂大人并非每日都来的,掌管这一国最大的权力集团,这其中的事务自然是繁忙的很,所以寻常事务,一般都由周馥先接着,大多数事务也由周馥代为处理了,不过今天,来拜访的却是倭国的驻天津领事加藤由五。
对于这些猥琐的倭国人,周馥自然是打心里瞧不起,整天搞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没事脚底还蹬着一块木头,想来是要拔高一些个头,不过怎么看起来,还都是倭国人。
加藤由五进来之时,虽然还是尽量的保持着严肃的外交官风范,不过递上一封公函后,就开始大声抗议起来,说是他们天津领事馆的一艘出访的船只,在福州马尾港被扣留了,甚至连船上使馆人员也被拘押,这严重违反了李中堂大人和日本签订的和平条约。
周馥耐着性子听完了加藤的陈述,嘿嘿一笑,这日本人还真麻烦,没事跑南洋水师那里去干啥,说不定就是想窃取水师的情报,这回肯定是被逮了个正着,这事倒是要向中堂大人汇报下,咱威海的水师可要小心防备罗。
看到周馥开小差,竟然无视自己的申述,加藤忙大声提醒道:“周大人,这是外交纠纷,请务必尽快释放我国外交人员,否则日本将保留追究这件事情的权利!”
小日本也开始玩起英国人、法国人的辞令了,这让周馥多少有些不爽,“加藤领事,这是北洋大臣的衙门,你这事是南洋大臣刘大人那边管的,恕不接待!另外,贵国要和南洋水师解决纠纷,我建议你们先去找世界第二的法国海军问问他们的经验!来人!送客!”
到了大清的地界,就按照大清的规矩办,你个弹丸小国,也敢这么着嚣张,看咱玩死你!周馥哈哈一笑,自从法国人最近偃旗息鼓后,现在对外国人只要一提着南海海战,一个个眼睛都瞪铜铃大,不过立时三刻就灰溜溜没了气焰,这倭国更是不再话下。
加藤由五也是一愣,往日里这衙门里还是挺客气的,所以他们早就不把这昔日宗主国当回事了,没想到今天来吃这么大一个钉子。这会儿人家直接赶人了,他气鼓鼓跑出门,总不成这会儿跑广州去找南洋大臣吧刘坤一吧……琢磨了半天,只好先拍个电报到北京的日本驻华公使矢野文雄那边,直接与总理衙门解决这事。
几天后,恭亲王奕已经接到了福建巡抚丁日昌、总督张佩纶关于日本人潜入福州船政窃取大清国机密的奏章,随这奏章还送来了几个日本间谍的认罪状,这可是证据确凿啊,英国人、法国人不好惹,现在连倭国也敢对大清不敬。
朝堂上的大佬们最怒的就是这档子事,该死的倭国,去年吞了咱大清的琉球藩属国,还没跟你们算账呢,那是因为南洋、北洋大臣都说海军新战舰未到,出击未有胜券,上个月,号称世界第二的法国人要抢咱大清的越南藩属国,这不给南洋水师打得三死三伤嘛,老老实实来求和。
恭亲王立刻把日本公使矢野文雄招来,把那几份认罪状一扔,矢野文雄那认识这些被抓人的笔迹,看看那扭七扭八的签名倒也确实是那个间谍的名字,心中暗骂,这些个海军部的白痴,竟然派这种毫无骨头的家伙去做间谍,自己都没来得及营救呢,竟然直接就招供了。
“总理大人,这绝对是不可能的,我想可能存在逼供的问题,这些可都是正正经经的使馆工作人员……”
“矢野大使,这就不用狡辩了,福建巡抚衙门都查过了,你们到达马尾港之后都未按照外交规定到衙门里备案,这种做派不是摆明了是偷偷摸摸嘛!”恭亲王可不想和这些倭国人为这点小事浪费时间,他还忙着进宫去见西宫太后。
“……”矢野文雄确实辨无可辨,“总理大人,这些使馆人员即使有过错,他们还是享受外交豁免权的,还请大人尽快放人!”
“没问题,等审清楚了,待我禀告皇上后,一定会依照两国条约处理!”
矢野文雄回到日本使馆就摔了家什,立刻命人迅速送信回国,要求对清国的傲慢态度进行严肃的对待。
不过到了九月底,朝廷发下来的文告却让丁日昌郁闷了一会,他立刻让人把秦铠叫来,总理衙门的公文也转到他的手上。
对于这次日本的间谍案,总理衙门先是褒奖了福州船政,然后申斥了日本人的行为,而结论确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择日训斥后释放。
“大人,这可是在纵容倭国人的行为!”秦铠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这个问题,这满清朝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