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犹豫了一下,双眉一轩,轻喝道:“不成,如此虽无实也有名,未免坏了魏家的名声!”
是勋笑道:“怕坏名声你还进来?”魏延道:“我本欲绑起你来,然后潜出屋去,趁夜带了母亲逃往他乡。”是勋问:“你待逃往哪里去?”魏延回答道:“往南去投黄太守,靠我的力气,在他军中当兵吃粮也好。”
是勋心说不管你是不是那个魏延,老子既然碰上了,那就不容你轻易逃走,而非要拢在手里不成。他脑筋一转,当下诱惑魏延:“某在兖州有一好友,复姓太史,单名一个慈字,有万夫不挡之勇。你何不随我回兖州去,我让太史慈收你为徒,传授武艺,如何?”就见魏延眼中一亮:“难道是战败过吕布的太史子义么?!”
是勋心说这消息传得还挺快哪,子义果然就此名满天下啦,这就有一大半儿是老子的功劳啊。当下轻轻点头:“正是。”魏延沉吟少顷,突然问道:“我听说长官要往襄阳去见刘荆州?”是勋说不错。魏延点头说道:“那我连夜接了母亲,往西路上去等你便是——你赶紧喊一声不要旁人伺候!”
是勋心说好吧,我估计也留不下你来,而且真要把你留下了,不仅仅是你这小子,老子的脸上也未必有多好看哪——虽说这年月士人也并不歧视断袖分桃……当即低声说道:“我明日要随周直去赴宴,最晚两日后便动身,你去路上等我。”随即提高嗓门:“滚出去!某行路疲累,这便要睡了,无须旁人伺候!”
魏延闻言,收起匕首,朝是勋深深地一揖,然后就风一般冲出门去了。是勋仍然坐在地上,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心说今晚这遭遇还真是离奇啊,竟然在这种情境下碰上了少年魏文长……嗯,自己刚才也跟他说了不少的话了,这点儿时间,啊呦,够不够来一发的啊!不会仍然被人误会吧!
第二天早晨起身,周直忙不迭地跑来请安,问长官昨晚睡得可好,未能遣人服侍,实在抱歉。是勋说我走路太累,没有这份儿体力,话说咱们啥时候动身哪?公务在身,赶紧完事儿了我好上路。
周直说且等长官梳洗毕了,咱就动身,赴宴地点就在淮水以北某处,不到二十里地,须臾便到。是勋问他那两个敌对无赖的姓名,周直回答说:“一名陈恭,一名万亿。”是勋心说这都啥大俗名啊,就跟你这周直有得一拼。也懒得跟他多废话,当下收拾停当了,就点起兵来,跟着周直,渡过淮水,很快便来到了目的地。
周直身边带了两百多庄丁,都是孔武有力,器械相对精良的。目的地在个小小的村庄当中,周直派人先前去通报了,时候不大,就见两条大汉带着百余随从出来,见了是勋便拜倒在地,口称:“小人陈恭、李通,拜见长官。”
是勋摆一摆手,示意二人站起身来,然后突然觉得不对——“周蓬生曾说有个叫万亿的……”一条大汉急忙躬身:“小人便是万亿,此小字也,大名为李通,草字文达。”
李通李文达?是勋闻言微微一愕,随即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老子终于想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