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寻路东归,不数日便来到了琅邪的海曲县。根据曹宏的指点,曹嵩就隐居在海曲城外的一座庄院里,距离海边还有很远一段路程——是勋估摸着,这儿大概是后世的日照附近了。他前一世的老家就在日照,颇有些近乡情怯之感,不过感触最深的,还是沧海桑田,人世无常——日照那是多么漂亮、繁华的一座城市啊,可眼前的海曲县,土围子也就三米高,还没是家的老窝营陵齐整呢。
他们在海曲县外驻扎了一晚,是勋进城拜见了县长,享受了一顿酒宴。然后第二天先乘车去拜访曹嵩——他光带了陶谦给的几个兵,没带臧霸的兵,怕吓着了曹老爷子。
等到了地方一瞧,嚇,这庄院起得好,连绵好几亩地,外面是一圈土墙,比海曲县的城墙都矮不了多少,墙内竖着不少的箭楼,楼上都有庄丁把守,个个手执利刃,映着朝阳是寒光闪烁。虽然压根儿不懂打仗,是勋也能估摸得出来,要攻下这庄院,难度绝对不会比攻克海曲县要小多少,就自己带着那三百来兵,没有个三五天还真未必打得下来。
他想起来了,根据陶谦是杀曹嵩主谋的说法,史料记载当中,曹操是命令泰山太守应劭去迎接老爹的,所以陶谦军到,曹家还以为应劭来了呢,不做防备,这才被连锅端掉。估计要是有了防备,陶谦军且打不下来哪。这么看起来,这段记载很是靠谱啊,连细节都符合逻辑……可是等等,貌似根据那条记载,曹嵩应该是隐居在泰山华县而不是琅邪海曲……真实的历史究竟是怎样的呢?即便自己穿越了过来,估计也还是会成为无解的谜团吧。
才刚靠近庄院,大门就打开了,出来一名管家,询问来客是谁,来意如何——估计因为是勋是士人的装扮,乘坐马车而来,身后又只跟了两个兵,加上车夫才刚四个人,所以没有如临大敌地严加戒备。是勋展示了陶谦的公文,然后递上名刺,说:“某奉陶使君之命,特来拜谒曹公。”
管家进去回禀,时候不大,就又出来了,引导是勋的马车进入。等是勋下车进了正堂,管家朝上面一指:“那便是我家主人、故太尉曹公。”是勋抬眼一瞧,嘿,你丫真是曹嵩,你丫真的不是董卓?!
就见这位曹老爷子五六十岁年纪,一张圆脸,络腮胡子,浓眉大眼、直鼻阔口,往那儿一坐,竟然瞧不见下巴——因为肚子太大,整个脖子都好似往后缩着似的。是勋记得史料记载中说,陶谦派兵来杀他,曹嵩带着侍妾打算钻狗洞逃跑,可是侍妾身子太肥给卡住了,他就这么丢了性命。如今看起来——不是小妾太肥吧,是你太肥吧,就你这榔槺身材,别说狗洞了,就算熊洞你丫也钻不进去啊!
强自压抑住内心的吐槽,是勋上前见礼。曹嵩竟然不请他坐下,先开口问:“未知尊驾在州府里担任什么职务?”是勋回答说:“白身。”
听了这话,曹嵩的嘴立码就撇了起来,冷哼一声:“徐州没人了吗?怎么遣个白身来见老夫?”说着话就一抬手,旁边两名侍妾知趣地搭住他的膀子,把他给搀扶了起来,随即老头儿就拐到屏风后面去了。是勋还在吐槽“就跟两只狐狸架了头河马似的”,突然一琢磨,不对啊,你就算瞧不起我无官无职,不爱搭理我,可远来是客,你总不能把我一个人扔在客厅里啊!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突然就听屏风旁的暗影里响起一个声音来:“家父身体不适,慢待了远客,先生勿怪。”这话就吓了是勋一个哆嗦——我靠兄弟你躲在哪儿啊?你丫是忍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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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又有一位重要超路人n登场,姓孙名凡,乃是泰山孙观孙仲台族弟、琅邪大将孙凡,军中拜为队率之职,搁今天说,怎么也得是个堂堂的少尉连副了吧……由书友“云中凡客”扮演,大家鼓掌!
啥,你问孙凡的字?反正他过不久就要便当的,还需要什么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