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人,蹬着球鞋就往泥土里踩,嘴上还特别兴奋地喊:“嘶——好痛,好痛!”
齐流忍不住甩衣带抽他屁股,“唯唯,你抖m啊?”
“脏在鞋身,痛在我心,”刃唯抬脚看看自己快报废的球鞋,嘀咕,“这还是我高中打比赛的战靴呢。”爬了一半,刃唯把卫衣帽子袋上,露出一张小脸,“小下流。”
“怎么?”
“这山上的庙是不是什么愿都能许?什么都能求?”
刃唯一闭眼,想求个姻缘。
“嗯,”齐流低头看路,“应该是吧,反正挺灵的。不过我今天带你来不是让你玩儿许愿池投币的,我是让师父看看你最近怎么回事儿。”
刃唯没想到的是,他这上山,一住就是一周。
后山开了大片的山茶花,奶白鹅黄,偶尔晨起看景,山里都像覆了层金光。庙里的师父说这是有福之相,说难得一见它们开得这么好……上一回应该是几年前了。
庙里的师父还说,刃唯八字太弱,阴阳眼未闭合完整,确实能看到不好的东西。
他还说,刃唯近期长时间待在不干不净的地方,接触灵体过多,气血虚弱,阳气不足,需要好好调理,并且再也不去那个地方。
刃唯没敢说是酒店,齐流到先说了。
报完坐标后,刃唯亲眼看见那位师父的表情晴转多云,长叹一声。刃唯悄悄竖着耳朵,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想从师父的嘴里听到一句“呔!此乃孽缘!”,小说里都这么写。
但师父没有。
他只是说,让刃唯在庙里住一阵子再回去。
所以,x到底怎么了?
最开始,刃唯还以为师父闹着玩儿的,他并不认为这里能常住。再者,师父不收费,那更不是在忽悠钱财了。第一晚,刃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也没能想明白到底为什么。
这一天,夜深露重,刃唯趁着守夜人打瞌睡的空档,抱着羽绒服跑出房间。
倒不是找师父。
山里夜间人迹罕至,更别提信号了,稍微往房间内里侧一点儿,手机3g马上变e网,微信消息都刷不开。但神奇的是,微信界面上明明写着“we(未连接)”,可他一给成景廷发消息,对方还是能收到。
整个消息列表,只有他给成景廷发的消息前面没有红色感叹号。
裹着厚衣服,刃唯手掌心捧了个小烛台,蹲在寺庙出来的山崖上,吸鼻涕。
太冷了。
夜来风起,这劲道再大点,他得被掀下山——恍惚间,刃唯甚至开始幻想自己从崖边跌落至丛林间。
外面信号满格,刃唯一蹲就是二十分钟,腿都麻了。
他那天蹦迪是真的把小腿肌肉蹦疼了,自己都怀疑是不是撕裂,但修养一下又舒服不少,蛋黄酥给自己送上来的跌打肿痛膏药特别管用。
“喂?你在干嘛。”刃唯拨通成景廷电话,扯了把野草往自己鞋面上敷着玩儿。
“接客人,”成景廷说,“你呢。”
“啊——”刃唯没忍住打一个喷嚏,成景廷在那头问:“感冒了?”
“嗯,房间里特别冷。我带了羽绒服都不管用。”刃唯放弃搓手,用空的那只手挡住话筒,怕成景廷听到风声,一听就知道没在室内。
成景廷难得关心他生活琐事,“晚上穿什么睡觉的?”
“短袖,我是不是特傻逼?”刃唯叹气,“以前住酒店都有浴袍那些的,我想得不周到。”
“嗯。”
“嗯什么?”
“说你傻。”成景廷淡淡道。
“……”刃唯听他这么讲,心里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委屈了,“我不知道嘛。”
“现在知道了?山里都很冷的。”成景廷说,“我以前……”
他话说一半,住了嘴。
刃唯不满他只说半截话,追问道:“以前什么?”
“没什么。”
以前我在山里被埋了半个月,天天在墓穴里躺着发呆,灵魂和ròu_tǐ纠缠在一处,哪儿都去不了。
我以为我是被黑白无常忘记了,结果后来才知道,是我身上有罪。
“山中一入夜就很冷,有飞虫野兽。大部分山有水库,凌晨四五点雨露最重,寒凉上身,容易积累湿气。”成景廷说,“庙里窗薄门透,御寒还需要你自己照顾。”
“你这么了解啊……”刃唯好奇心上来,“你不像在野外呆过的人。”
“生,生存训练。”成景廷语气紧张了点,他还是不适应撒谎。
第三天下午,刃唯被师父叫进一处封闭的小茅草屋,让他先洗个澡,等会儿下锅煮煮。
刃唯听到这句话时,眼睛都瞪大了,这师父吃人肉的?
师父看他表情,一捋胡须,摇头道:“你身上秽物太多,得靠清浊之气净化一二。”
刃唯:“师父,到底什么意思?”
师父:“洗个澡就好了。”
刃唯被拖进澡盆泡了没几分钟又自己热得受不了站起来了,感觉气血攻心,小腹连着胸腔都是一种被沸水煮过的热。接着,他披外套坐上蒲团,半跪在地上,被师父摁着低头。
后脖颈连着脊梁骨处,被朱砂笔勾画了一串他看不到也看不懂的符号。
师父写完,还特别摩登地拿手机给他“咔嚓”一张给他看,说是验货。
图片上,刃唯弓着腰,背脊裸露一半——他正将头低着,后脖颈上笔迹猩红,与白皙的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他微微侧着头,还能看见挺翘的鼻尖以及垂下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