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满脑子都是莲花啊佛像啊佛珠啊等平心静气的东西。
长寿准则之首:不与傻瓜论短长。
但不知道是不是就因为笑轩无意理会她,重新转过头画画去了,那郡主又生出一股被无视了的气,呵斥道:“虽然陛下说,今日大家不拘礼数,但这就是你无礼的理由吗?”
“完了……”另一个少女倍觉头疼。
笑轩被莫名其妙地骂了两次,好笑地回过头去:“我怎么无礼了?”
他还没指责她意淫自家小和尚呢,真是恶人先告状。
“听见人说话了却充耳不闻,如此自大的样子,难道不算无礼?我乃先帝幼弟之女永平郡主,尊卑有别,你却是熟视无睹,难道不算无礼?你……”
“还有?”笑轩笑了出声。
他忽然觉得人和人之间的差距真是可以天壤之别,同样的身份同样的时代,他家陵儿的三观就人道多了。
永平被他突然而来的一句还有打断了思路,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瞠目瞪着他。
“郡主殿下啊,你看是这样的,我呢在这儿好好给您表哥作几幅画,您要是不嫌弃我挡了你们视线的话,那你安静一点,坐在这儿,安安静静地看他,好不?”笑轩觉着自己没必要和小姑娘置气,好声好气道。
谁料那原本安安静静的小郡主又出幺蛾子,指着他,神情也激动了起来。
“我知道了!姐姐,他是殿下的好友,梓灵殿的笑轩大人啊。”小郡主羞涩地拽着姐姐的衣角道。
笑轩差点没忍住翻个白眼。
这俩不会还要他给毕空引荐她们吧?开玩笑,他又不是抖m。
惹不起,总躲得起吧。笑轩火速收拾东西,准备逃离灾难现场,又忽然被小郡主一声尖细柔弱的惊叫给吓着,差点没左脚绊了右脚。
小郡主也顾不上失态了,焦急地指着下边:“殿下怎么勒马了?是不是周围有什么危险!”
她的声音微弱,但每个字都毫不客气地钻进了笑轩的耳朵里,吓得他小心脏也跟着猛地一弹,顾不上其他跑了过去。
毕空独自一人站在偏南的位置,他这周围丛林茂盛,显然是个好地方,也许是刚开始他的身姿过于熟练,少年们领略后都自动躲避了他的位置,不想成为衬托他的绿叶,才导致他现在周围都没有人。
他忽然听了下来,是因为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
这声音不像是野兽的咆哮,也不像是风吹树的声响,具体是种什么声音他也说不上来,一定要形容的话……大抵是有点像熊之类的大动物在撞树。
可禁军之前已经清理过这周遭,怎么还会留下这些有威胁的动物?
不过,如果是有人故意要害他,那这附近有这些东西也完全说得过去。
居上峰的人们注意到那位白衣飘飘似谪仙的小殿下突然勒马,抓着缰绳在一片密林前徘徊,那样子看上去比其他风尘仆仆的郡王世子们要更为赏心悦目。
大多数人都当他是自命清高、臭美,才会在这样的比赛里穿着一袭白衣。只有笑轩大概明白这其中的内幕……
穿着白衣,应该是为了避免衣服沾了血或者灰尘还看不见,笑轩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只要那衣服沾上血,他会立马下马去河边洗衣服,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的。
这十年如一日的该死的洁癖。
毕空停步不前,他思忖片刻,还是选择了向那个声音传出来的地方骑去,离那声音越发近的时候,他的手已经搭好了弓箭,满脸戒备。
待在上峰,一直关注着毕空的女眷们都注意到了,小殿下周遭的气场忽然变了,之前他搭着箭四处晃悠的样子与其说是狩猎,还不如说是在闲庭信步,喝茶都没有他那么惬意的了。可是现在,他还没见到一物,就已经戒备地拉满弓,那样子才算是真正暴露了他骨子里的血性。
而且……难言的性感。
别说女眷们一边提心吊胆一边激动难耐了,就连笑轩看着他忽然变了幅神情的样子,也在无意间心跳漏了两拍,怔怔地望着那人。
他是遇见了什么?这底下不是说没有大野生动物么,怎么会让他都戒备了起来?
比起欣赏男色的女眷们,笑轩的心更是随着毕空的动作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可以他都想跳下去拽住那人的衣角,叫他不要再往前走。
只有他们这些俯视的人知道,毕空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绵延不绝的密林,茂密的树叶遮住了艳阳,叫人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平白无故多了一些危险的气息。
毕空的马停在了密林前,他确定声音是从这里面发出的,然而他不知道还该不该往前走。
往前走,里面也许是未知的凶猛的野兽;但不往前走,他却又隐约听到了人啜泣的声音。
终于就在他犹豫的那一空档,一声凶猛的熊的咆哮从密林里传了出来。
这一始料未及的事故让所有人都傻眼了,不过片刻,上峰便犹如沸腾的水,四处都是慌乱的声音,他们在上峰周围都是士兵,熊是不可能伤到他们的。
但是……那位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亲王就在那声音的正前方,所有人都开始为他祈祷。
紧接着更让众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那位亲王架着马,没有逃跑,反而还想着里面寻死似的冲了进去。
登时惊叫声一片。
那位高居步辇之上的尊贵的妇人都一改往日平静的神色,冷冷望着自己下方的禁军统领。
“爱卿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