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行远只觉得胸口堵得难受,他恼火地扔掉烟头,泄气地说:“算了,你爱信不信吧。”
骆遇川说:“你说了,我会信。”
这是到现在为止,骆遇川说过的唯一一句话,方行远却听得鼻子一酸,猛地扭过头背向骆遇川。
他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来找骆遇川,为什么要跟他解释,他并不无辜,事情就算不是他做的,却也因他而起,过程中他也没有为骆遇川申辩过任何,他的沉默,就是他的罪状。
他做好了骆遇川嘲讽奚落他的准备,也没期待骆遇川会相信,可是骆遇川说“你说了,我会信”,顿时就像一记重拳砸在他鼻梁上,又酸又痛,让他马上就要落下泪来。
方行远使劲咬了咬牙把眼中的泪意憋了回去,他转回头,耸耸肩,装作云淡风轻地说:“我辞职了。”
他没去看骆遇川,视线却紧紧盯着玻璃墙上骆遇川的影子,专注得像不愿意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微妙的表情。
可骆遇川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似乎这个消息并不会让他的情绪起丁点儿的波澜。
方行远觉得脸皮发烫,辞职这个决定他早就作下,也许于骆遇川于事情本身都没有任何影响,可他还是期待在说出这个消息时,能在骆遇川脸上看到些别的什么情绪,他也说不清在期待些什么,但都绝不是现在这样,只是平静无波地一声“哦”。
他觉得难堪极了。
骆遇川却低头看看手机,说:“我该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