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和意义,只觉得心疼。可是明知道那是一道无法触碰的伤疤,她又哪里敢轻易去开解呢?
唯有时间了吧,才能冲淡青春期的迷惘,把曾经冲动的爱恋和喜欢变成心底的记忆。
封云海走过来:“你爷爷的事也不用挂心,等假期回来多陪陪他就好。你爷爷说了,也希望你多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一切以学业为重。”
他转身又抱了抱妻子,在她耳边低语:“我去送他,放心吧,一切都安顿好,我立刻回来去燕京。”
车窗终于摇上,司机老王缓缓发动了开了四五年的丰田皇冠。
虽然封家的车库已经添了好几辆新车,可是小少爷除非自己开那辆黑色的帕杰罗,平时坐他的车时,还是钟爱这辆旧车。
车辆开出了大门,开始加速,驶向门口的小路,再转过去,就是大路。
车后座的封睿自从向妈妈刘淑雁挥手告别后,就闭上了眼睛,一副有点疲倦的样子,开始在后座小憩。
封云海坐在前座,偶然向后视镜望上一眼,心里有点说不出来的沉重。可他终究没有打扰儿子那心事重重的假寐,沉默不语。
忽然地,车辆即将拐入大道的岔口,封云海的瞳孔忽然一缩!
另一条岔路上,一辆熟悉的白色车辆正疾速而来,径直冲向停在十字路口等待红灯的、他们的这一辆!
封云海心跳忽然加快,认出了那辆车的主人。
邱明泉的那一辆,白色的,和封睿那一辆黑色的同款!
原本一直没有觉得什么,可是现在,封云海看着那辆款式完全相同的帕杰罗,心里却纷乱无比。
……
邱明泉眼睛直直望着前方,也忽然看到了停在路口的,距离他的车只有一个路口的那辆丰田皇冠。
熟悉的车牌,后座上那个熟悉的、隐约的身影!
他这边,是绿灯。……开过去的话,就即将和那个少年擦肩而过,再见面,不知道要是何年何月,是否会有归期。
邱明泉心里有股莫名的酸涩急冲上来,他忽然猛地一脚踩下了刹车,在十字路口急停下来。
拉开车门,他似乎犹豫了那么一秒,然后就迈开双腿,向着黑色丰田疾跑过来!
坐在前座的封云海,眼皮忽然一跳!
他身边的司机老王也看见了这路口异常的景象,更加认出了那个经常进出封家、也常常坐过他的车的少年人。
正要开口说话,可是旁边封云海却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无言冲他摇了摇头。……司机老王愕然闭上了嘴,扭头望着封家的男主人。
封云海用眼神示意前方的信号灯,低声痛苦地道:“绿灯了,开车。”
司机老王懵懵懂懂地点点头,踩下油门,丰田皇冠开始启动。
车后座,封睿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邱明泉长腿急迈,眼见着就能靠近停着的丰田车,可是就在最后一刻,那辆车却忽然开动,急速驶向远方,不断加速!
邱明泉大急,发力追着汽车狂奔。
前方,封云海望着后视镜,哑着嗓子低声道:“快点开吧,去机场还是早点稳妥。”
车后面的那个少年身影,还在加速,还在无声奔跑!忽然间,封云海竟然心跳如同擂鼓,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这孩子,追上来是要说什么呢?……
那个矫健的身影全力奔跑着,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他终于嘶声开口,奋力喊了一声:“封睿!……”
可是那声音沙哑又黯淡,终究是淹没在了一片鸣笛喇叭和车辆喧嚣中,一直到身形渐渐被甩开,一直到渐渐消失,前方的那辆车都没有任何反应,一个拐弯后,彻底地没了踪影。
车后座上,封睿忽然睁开了眼,一种古怪的微微刺痛从胸口的玉石吊坠里传来,灼烧得他坐立不安。
鬼使神差地,他猝然回过头,一双布着微微血丝的眼睛带着迷惘,向着车辆的后方望去。
街道人流如织,阳光正烈,却没有任何熟悉的身影。
脑海中却有个画面蓦然出现,在他本以为忘记的记忆里泛着浪花浮起。
几年前的那个黄昏,冬日寒风凛凛,夕阳西下。
他坐在妈妈来接他的车中,拿着刘淑雁刚买来的英雄金笔,也是这样忽然回过头,看着后方。而那时,那里有个小小的身影,正怔怔地望着他们的车辆远去。
这画面如此相像,竟然有种时空混乱重叠的异样感,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后面并没有那个人。……
好一会儿,封睿才回过头,揣在裤兜里的手渐渐合拢,一支半旧的英雄金笔静静被他攥在掌心,仿佛越来越冷。
封云海心惊肉跳地看着儿子重新合上眼睛假寐,心里才微微放下了悬着的大石。
……
邱明泉失魂落魄地站在路边,望着街角终于消失的那辆黑色皇冠。
烈日炎炎,知了声声。街上的行人都靠着树荫行走,只有他独自站在大太阳下,眼前一片默片般的街景。
眼睛里有点刺痛。不知道是因为阳光太烈,马路上反射的强光照射得太久,还是额头上的汗水流进了眼睛里面。
……
邱明泉不知道自己在烈日下站了多久,好半晌,他才怔怔转过身,机械地向着来处走去。
靠近封家的那个路口,他黯然地向自己开来的白色帕杰罗走去。可是就在这时,身后不远处,一个温柔的女声却轻轻响在耳边。
“明泉,你等一等。”
刘淑雁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