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的宝姐儿已经烧得不省人事。
她一个没满周岁的娃娃,本就生来体弱,带着病气,又在这生病的档口趁着寒冬奔波了一夜,身上还带着春柳为了留下来不惜掐出的红紫指印,整夜里的烧就未曾退下过。等到他们找到地方安顿下来,已经连睁眼的气力都没有,只能半合着眼皮不住落泪,连哭声都小的像猫叫,断断续续的抽噎着。
春柳被她吓得一惊,这可是林家老爷太太的心肝,若烧出个好歹,自己估计也得跟着一块儿去了,这就是自己的保命符啊。她想到这儿,连忙高声唤了驾车的刘大力找个邻近的住处停下来,好给宝姐儿看病。
庄户人家一般难见外人,刘大力问了几家,都被拒绝了。最后还是给两块银元,才有一户房主答应把以前的旧房给他们落脚。
房子是泥垛的茅草房,几乎挡不住寒意,春柳知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只能暂且在里屋的床上坐下,把一直抱着的宝姐儿放在床上用自己的披风裹好,等着刘大力带大夫回来。
谁知道这一去就是几个时辰,春柳在房间里饿得不行,又遍找不到吃食,一会儿担心刘大力被人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