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手收了回去,并从怀里掏出一封书函,沾了些血污,乍一看倒有些像信角的图纹,被两个墨字一衬显得尤为醒目。
“这是郁展要求殿下做的最后一件事,别让我死不瞑目。”手里的剑又往里刺近一寸,直到全数没入他的体内。
郁展陡然睁大了双眼,钢铁一般的身躯渐渐瘫软下去,在他倒地之前我半跪着将他接住,沾满血的手在空中抓了抓,直到最后抚上我的脸。
血液温热粘稠,有淡淡的腥甜气息,带着些许死亡的味道。随着手里渐渐褪去的温度,我终于也慢慢清醒过来,屋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许多人来,都是些半生不熟的面孔,直到穆凝也走了进来——
对于她而言,从郁展身下缓缓淌出的血液并非只是血液,而是将她不贞名声涂抹到再擦拭不净的墨汁。地下躺着的也不是郁展,而是她仅存的一点希望,在这个人死去的同时,那莫须有的罪名便落实成真。
我站起身来,绕过穆凝与人群,几乎有些晕眩。
穆凝将我叫住:“你……是不是也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