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息听了这话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忍不住道:“你怎地喜欢玩弄他人?你管过对别人的心理创伤会有多大吗?你这样……真是丧心病狂!”边说边喷他两口唾沫星子。
狄晟却不恼,他缓缓抹了两下脸上的口水,道:“丧心病狂,嗯,好词,好词。”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忘了给你看样东西。”
他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便有几个蛊巫打扮的女子抬了个人进来。被抬的那人一身白衣上蘸有血红点点,并且走路踉踉跄跄,在几个女子的搀扶下才能缓缓挪过来,正是白祈尾。
只是他看到狄晟时,整张脸隐忍不发,再一低头,看到郑子息,便好似看到了什么惊讶的事物,愕然的眼神再也藏不住:“狄晟!你不是说……”
狄晟抱着胸口道:“你不知道吗?我说过什么,从来都不作数的。”
白祈尾的两眼愤然道:“那你为何……”
“我玩着好玩,我愿意,我讨厌你这个拖油瓶,我就要这么做,怎么着?”
白祈尾不再理他,而是低头迅速对着郑子息道:“忆迭丹的功用不是抹去记忆,而是篡改记忆!子息!他现在已经知道了许多本应只有你才能知道的事情!”
郑子息惊呆了,他看着白祈尾,也看了看狄晟,嘴里喃喃问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为什么……”
“为什么?”狄晟冷笑着道:“这样你的过去,你如今的样子,我全都知道,你的一切,皆在我的掌心。”
他拿眼瞥了一下白祈尾。
“他不过是一个半途冒出来的废物而已。”
“他有什么好?”狄晟冷冷道:“连最爱的人的安全都护不好。”
郑子息看到白祈尾脸色变得乌青,急急道:“那又如何,我看中的是感觉,你又能真的懂得什么是爱?”
“你说感觉?就他这个没意思的东西?”
狄晟仰起了头,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笑话,将要笑岔气过去。然而,忽地,他敛了神色,又变回了之前萎靡不振的样子来,无精打采地垂着眼眸,轻轻道:“我可不信有什么感觉。”
“如今,只要一切再重来一遍,你一定也会把我当你最亲爱的人,你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别人了……一定是这样……”他缓缓呢喃着,一手捏诀,一手从怀里捞出来个小盒子,与那时给自己的一模一样,要连带盒子喂给郑子息吃。
郑子息急急道:“住手!炼这种邪法一定会遭到反噬!狄晟,你已经神志不清了!”
可狄晟此时已经听不到郑子息的话了,他拿着盒子,使劲往郑子息嘴里塞,不管郑子息叫嗷的怎么惨烈他都不曾松手丝毫。
就在郑子息准备放弃之时,突听一声大叫,嘴上的阻力突然消失,再度张开眼,便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扑倒在一黑色身影上,被扑倒的狄晟气急败坏,眼里霎时闪过凶光,随手便要掐诀。
郑子息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不住的大叫道:“住手!快住手!”可是没一个人听他的。他奋力想挣开绳索,却没想到越挣越紧。正当他绝望之时,忽听一阵石破天惊的雷声轰鸣。
天劫!
看这天劫形容,无疑是冲着狄晟来的。
郑子息激动的眼泪都要流了下来,可是当看到两人还在扭打在一起时,他瞬时如坠冰窟,大声尖叫到:“祈儿!祈儿!快离开他!离他远一点!”
白祈尾似乎也想脱身,只是那狄晟突然加大了攻势,与他缠打了起来,白祈尾本来浑身就早已虚脱,在经过这么一番打斗,根本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郑子息看那天雷马上要打了过去,拼命忍着酸麻感站定脚跟扑了过去。
“白祈尾,你特么不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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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三月,春光明媚。
郑子息坐在府邑的凉泉旁,吹着清凉而又温暖的风,对酒独酌对日长歌,眉间却总脱不了一个“愁”字。
忽听闻一阵敲门声,他随手捏了个决,门自动开合,“吱呀”一声进个人来。感应到那人进来什么动作也没有,郑子息轻轻偏头问道:“谁呀?进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人缓缓向前挪了几步,郑子息听那脚步声虚浮,竟如同久病之人刚才下床,浑身一愣,慢慢扭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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