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对啊,自己是怎么穿过来了?郑子息只记起刚弱冠时的事,之后的所有都模糊不清了。
等一下,之前的记忆也是,感觉有好多空白的地方。就比如说,自己是怎么遇到那个情愿帮助自己的贵人?又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
什么都记不清了。
“我不知道。”郑子息茫然道:“我只记得自己到弱冠时的事……至于其他,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老山羊点了点头,又翻了郑子息眼睑查看了一番,这才装模作样的开了几副药。白祈尾问道:“太医,子息的问题……”
太医回道:“无妨,只是精神太紧张了。吃几天药就好了。”
白祈尾紧张的神色方才轻松了起来。关切的看了他好几眼,郑子息很少被人这么关心过,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神着实让人感动。
白祈尾挥了挥手,道:“都下去吧。”
屋子里的人都陆陆续续躬身离开,只剩他们两个。
屋子里静了一瞬。
白祈尾眨了眨细长的眼睛看着他。“子息失忆了就对祈儿这么冷漠?”他续而绷着嘴说道,“你以前从来不会讲究那么多礼数的,突然这么安生,我还怪伤心的。”
郑子息被他这副作态惊的呆了。
没有人后的白祈尾简直立马换了一种姿态,直接坐在郑子息旁边斜倚着桌子嘟着嘴,自己的幽怨的眼神露骨到郑子息完全无法忽略。
难道是因为自己突然太讲理了?而白祈尾面对那个不讲礼数的郑子息才有一种自己的秘密不会被泄露出去的安全感,而突然安生下来的郑子息叫他不踏实了?
可是郑子息觉得自己不太可能做那种趁人之危抓人家把柄不放然后趁机勒索的人,更何况此时的自己失忆了,白祈尾更不应当再对自己在百般讨好了啊?更可靠的方法是趁机灭口,毁灭证据,这样岂不快哉!
郑子息已经确定这具身体已经是自己的了。过了几十年不知为何还没变老,可能是在这期间有了奇遇,得了仙缘也说不定。郑子息突然确定起来是因为方才老山羊问他问题时郑子息隐隐约约的回忆觉得自己的记忆并不止二十年,还有好多年的空白期。
这只是一种感觉,但却又是郑子息的直觉。他无比相信自己的这个直觉。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变成百灵口中每天死板着臭脸的装逼居士,也不知自己经历了什么变成了肆意勒索别人的阴恶小人(当然只是他以为的)。就像你明明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却完全无法了解到这个自己,就像之前的自己和如今的自己不是一个人,自己是完全,全新的自己!
郑子息完全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因为对郑子息来说,这个人完全是个陌生人,郑子息可以说是第一次见到他,并且无法像对其他人一样很快的接受他。因为白祈尾的身份,总觉得两人像隔着一座大山。这是人之常情,避无可避。
于是郑子息尴尬一笑,说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不过既然我忘了,那必然有它的理由。有祸必有福,祸福相依,说不定我还因此得福呢!”
白祈尾这才笑着点头应到:“是的呢,子息能够这么想,我的心里就放心多了。失忆什么的都是小事,反正过几天就会好,没有什么好在意的。不过子息,要注意保护自己,别没事问别人要东西吃。”他说着眼色含嗔的瞪了郑子息一眼。
……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郑子息没敢回话,白祈尾也没坐多久就走了。毕竟是妖皇,平日里还有许多族中事务需要他来处理。
☆、缘由
郑子息早上刚从床上起来,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敲门的人很有耐心,每敲三下,就停一会儿,再敲。十分的漫不经心,轻轻柔柔的像挠痒痒。
郑子息脸上霎时出现了悲哀的神情。
已经三个月了,在这三个月里,郑子息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白祈尾。每日三次,一次不落。郑子息有时候甚至不禁想问问他,你不是妖皇吗?你不忙吗?一天到晚有事没事都要来这儿坐一会儿,只怕要不是公务缠身他甚至恨不得一整天都贴着自己不离身。这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吗?
到底自己掌握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引得妖皇大人如此忌讳如此不希望被泄露出去甚至不敢杀人灭口?
悲哀归悲哀,郑子息还是听天由命打开了房门。果然,白祈尾那张好看的好死不死的脸正摆出最妖娆的笑容迎接自己的到来。
郑子息脸不红心不跳(…)的躬了一下身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顺势转身回走,坐在椅子上等待喂药。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激动的得郑子息内牛满面。想起来自己第一天早上看见白祈尾拿着药盅站在门口时下巴差点惊掉地上的糗样,郑子息就后悔不已。
那天,郑子息一开门就见白祈尾对他露出的蛊惑众生的微笑,反应过来的他僵硬的扭过头往回走,却不小心左脚绊右脚来了个华丽丽的平地摔。
嗯,在白祈尾面前。
已经驾轻就熟的郑子息看着白祈尾悄无声息的已经走到了自己旁边。
他顺手将药盅放在桌子上,自己就坐在了郑子息旁边,一边盛药一边问道:“今日可是想起了什么?”
郑子息摇了摇头。吃了这么多天药,郑子息没有感到记忆任何的恢复,第一次看到白祈尾时眼前出现的场景也再没有出现过。
他本来以为只是小病小痛,暂时的失忆而已很快就会好,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