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家惯如同古井深潭一般波澜不惊的兄长,再看看炽烈明朗如同烈火离离的次相,便会觉得他们两个水火不容才是常事。
神思飘远只是一瞬间的事,周昶很快收拢了思绪,端端正正地向皇帝叩拜下去:“臣周昶见过陛下。”
聂铉笑了笑,说:“周卿平身罢。”
他原想说你兄长见了朕倒几乎是从来不跪的,除非是有求于朕。
但这话说出来无端叫人觉得小气,又仿佛是挑拨离间,有失帝王身份,只在喉间一转便咽了下去,而是说:“崇仁坊虽然不如文渊坊那边靠近宫城权贵聚集,胜在清净,靠着国子监,有书香气,周卿若是不嫌弃,朕在那里为你看中一所官邸。”
文渊坊是相府所在,周曦一直带着两个弟弟在身边,结婚生子了也没分家。这次周昶和他闹掰了,动静才会这样大。
周昶自然不会介意,再次叩谢了皇帝的恩典。
聂铉没有再过问诸如周昶离家为何带走了长子yòu_nǚ却没有带走次子之类的枝节,而是正色道:“周卿,你可愿去荆州治水,为朕分忧?”
周昶没想到皇帝一上来就要对他委以重任,颇有些激动地躬身道:“固所愿也,臣万死不辞。”
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