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地图的标识,远远的萧然就见到一座金色圆顶的建筑,那便是万魔殿。此殿巍然耸立在火山脚下,蜿蜒盘曲伸展至青河河畔,两边分别有四座堡垒,四座钟楼,每座钟楼都立有一蹲巨大的雕像,他们是上古的七大魔君以及统领万魔的魔皇至尊。
飞了一个多时辰,烈焰剑停在万魔殿的金色阶梯前,渊陌抱着萧然飘落在队伍最后方。
镶着金丝的深红地毯延伸至阶梯的尽头,庄严的城墙两边,穿着贵族服饰的人类修士把守着大门。每一个进去的人,他们都会要求出示受邀函,并为宾客胸前佩戴一朵手工制作的曼陀罗华。
渊陌握紧萧然的手排在两条长队的后面,跟随大部队慢慢往前走。
队伍一点点挪动,前前后后的人把他们当珍玩一样看了个遍。
萧然注意到这些人脸上都带着面具,唯独他们二人没有遮蔽物。
走到门前,一位贵族微微欠身,“请二位公子出示受邀函。”
渊陌从袖中拿出一张赤金色的卡片递给那位贵族。贵族打开卡片,倏地睁大双眼,忙行了个正式礼节,把萧然弄得有些莫名。他贴着旁边那人耳语了几句,恭敬地对两人道,“二位大人,请随我来。”
进入大门,宽广的平地上竟有一条青河的细流横贯中央,沿河两岸生长着大片的曼珠沙华。
那贵族见萧然盯着花看,细心地为他解释,“传闻以前的尊上对此花甚是喜爱,便从鬼域找来花种,还把青河水引入万魔殿,培育了很久才有现在的模样。”
萧然想起他在第五域的冥河也见过此花,这么说来,那花应当也是主角的杰作。
河对岸的尽头,是一座宏大的哥特式宫门,穿过宫门,两边各伫立着十八根金sè_mó柱,一直延伸到走道的尽头。
萧然边走边观察,他发现每一根柱子上都刻着雕像,这些雕像手持各式武器,形态各异,栩栩如生。
尽头有一道复古的雕花大门紧紧关闭着,贵族带着萧然二人来到大门左边的旋转回廊,“二位大人,请随我上二楼换装。”
“换装?”萧然疑惑道。
贵族耐心解释,“今夜的化妆舞会长老会为所有宾客都准备了服饰。”
萧然:“……”
贵族将两人领进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有两个穿着女仆装的妖艳女子,她们手中各捧着一件21世纪的白西装。
女子把衣服举到二人眼前,欠身道,“大人请换装。”
渊陌施了个小小仙术,眨眼间复古的白衣就变成了一身做工精细、剪裁合理的纯白燕尾服。
萧然无语了片刻,才接过衣服往前面的屏风走去。
换好衣服出来,两名女子分别给他们胸前戴上了一朵艳红的曼珠沙华。
萧然看着胸前的红花,他记得大门守卫都是给宾客配戴的白花,为何到他俩这里就变成红色的了?难道这花有问题?他刚想把花摘下来仔细观察,就听那贵族道,“舞会马上就开始了,二位大人请随我去主厅。”
或许是他多心了,萧然放弃继续探查此花的想法,随着贵族来到楼下的金色大门前。此时厚重的铜门缓缓朝两边打开,露出里面乌压压的人群。
一首现代版的结婚进行曲响起,喧闹的人群自动散开,让出一条道。渊陌握住萧然的手踏上大厅的红毯,华丽的金制吊灯在头顶闪烁,支撑圆顶的四棱柱上绘有各式壁画,图纹繁复奢华,色彩鲜艳浓烈,像极了古世纪的教堂。
大厅里所有男人都穿着深色西装,女人身着白色小礼服,他们全部戴着面具,彩羽的、银制的、宝石镶嵌的…,每人胸前都佩戴一朵雪色的花,唯独萧然和渊陌的与众不同。道路的尽头立有一面水镜,水镜前站着一个手捧黑色书籍、身着华服的男人。
萧然和渊陌走到男人眼前停下。
男人面带微笑看着他们,口中念出婚礼的誓词。
……
萧然目空一切地望着他,随着男人问出:“萧然,你是否愿意嫁给渊陌作为他的妻子,你是否愿意无论是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萧然茫然,很久之后他才回答:“我愿意。”
男人又说:“请你们交换誓约之魂。”
一银一赤两条魂丝自萧然和渊陌的口中飘出,它们在半空缠绕了足足三分钟。最后,银色的飞入渊陌唇中,赤色的钻进萧然嘴里。
咚——
咚——咚——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通过水镜在万魔殿中回荡。
玻璃镜面随着钟声在众人眼前碎成冰花,万魔殿中身陷魔咒的人群瞬间惊醒。
钟声停止,结婚进行曲也消失了,大厅一片沉寂。人们你瞧我,我瞧你,面面相觑。
“欢迎三界精髓来到本尊的无回城、万魔殿。”渊陌手握一根赤金色的法杖,杖顶是一个惨白的骷颅头,头上有一对碧绿的牛角,牛角中央那颗十三色的水彩冰珠闪着刺眼的光芒。
森冷阴寒的笑在大厅回响,萧然犹如身处冰冻三尺的北极。他盯着渊陌手中的法杖,轻声呢喃,“太初幻焰杖!!”
“死亡的圆舞曲即将拉开序幕,尔等期待吗?”渊陌那两片娇艳的唇吐出来的话,让人不寒而立。
萧然注视着那张眉目如画的脸,分明是笑着的,却处处透着令人寒入骨髓的冰冷。
作者有话要说:
小修了下。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