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松嗤笑一声,“他为什么要管我们?你看到他对我们的态度了吧?连老二的葬礼都不让我们主持,你觉得他还有什么心情来管我们?”
童青结巴了,“可,可是!”他突然灵机一动,理直气壮的说,“他流着我们家的血啊!咱爸妈当初去世的时候,二哥还在监狱里,两老人家基本都是我们送走的,按理说,老二家也该出一份力,只是原先是我们看他困难,没让他们参与罢了,现在童辉发达了,分内的事情也必须得做起来,比如提携一下家里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童松闭了下眼睛,不说父母亲的事情还好,一说的话,又是一笔烂账。当时童爷爷童奶奶去世,本该联系童慕寒回来奔丧,但几家人谁也没那个心思去特意通知他们,童爷爷童奶奶就留下一套房子和几万块钱,三家人平均分都觉得少,如果再来一个人,那么他们拿到的不就更少了吗?于是童松他们都很默契的忘记童栢家还有人这件事,只当老二已经不在了,后来他不知道童慕寒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爷爷奶奶去世,不过每年扫墓的时候,他都有看见自己父母坟墓前竖着不知名人士送来的鲜花,署名童柏的名字。
他说,“你说的没用,要看人家是什么想法,他不乐意,你想的再美也没用。”
童青哼哼,“我就不信他真能不管我们。”他已经想入非非起来,他独生女儿童盈今年大学毕业,正在面试找工作,盛世就是个大公司,听说待遇非常好,童慕寒如果能搭把手,把盈盈推荐进去就再好不过了,还有,老三前几日说要做个小本生意,差点钱,原先说好是找他借的,现在看来,童慕寒也可以把这笔钱一并给出了。
童松看着弟弟仿佛胜券在握的表情,觉得他简直是在白日说梦。在整个童家,他最了解童慕寒对他们这些叔叔伯伯的态度,这孩子早就不当他们是家里人了,当时
若非老二去世,想必对方现在是看也不愿意看他们一眼。
童松突然道,“对了,老三呢?”
童青说,“三哥先走了。”
童松表情不愉,“走了?他跑哪里去了?这是他二哥的葬礼,有什么事比送他二哥一程更重要的?我说童常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他这样做也不怕别人说他闲话!”
童青连忙说,“大哥你别生气,三哥怎么会不记得这是二哥的葬礼,他就是因为二哥的事才走的,你看这种大事,二嫂不来,让童辉一个人在这里胡闹多不像话,他是去质问一下二嫂知不知道童辉的打算,如果是他小孩子家自主主张,也正好请二嫂教育教育他!”
童松表情大惊失色,“你们搞事情的时候能不能先问我一声,谁让他跑去找席娟的?现在是找她的时候吗?还不把人赶紧给我找回来。”
童青不懂为什么童松反应这么大,以他的想法,童常这做法简直聪明极了,你童辉不是不待见他们叔伯么?既然如此,那他们就找席娟谈话,看你母亲的想法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半点亲戚情分都不顾念,老辈人最看重亲缘,如果不想你们以后孤苦无依,这亲戚关系迟早还是得捡回来。
他还想,童松就是太害怕担事情了,所以才任由童辉在这件事上做主,要他的话,早就把二哥的骨灰拿回老宅去了。
“三哥都走好久了,现在搞不好已经找到二嫂了,大哥,我们进去吧,等三哥把二嫂找来,看童辉这小子还有什么话说。”
童松一巴掌把童青打得眼冒金星,童青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被他大哥不留情面的扇脸,差点没直接跳起来,但当他抬起头,就看见自家大哥比他更加青白交加的脸,“你们……”童松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你是猪吗你?你也不想想现在童辉现在是什么身份……你当他还是以前那个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孩子?他早就长大了,能自己做主了,这事情你拿席娟来压他,可席娟到底是站在他儿子那边的,哪里会考虑得到我们!好,就算人家看在二弟的份上,愿意和我们几家重新走动来往,可童辉不乐意你有什么办法,你真是个蠢货,你到底是想和童辉和好还是想结仇啊?”
童青捂着脸,“为什么不乐意啊,二哥死了,二嫂他们不就只有我们一家亲戚了嘛,现在我们接纳童辉回来,是认祖归宗,是对他好啊,二嫂应该知道这点分寸,而且,这么重要的事情,二嫂也该出个面,谁知道她躲着是不是不想见我们,当然我们要找她了……”
童松恨恨的看着他,他这个弟弟活了这么大岁数,仍然蠢得像只驴子,如果没点情况,席娟会不出来吗?他从来这里看不见席娟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情要坏,果然,童常和童青真是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他叹口气,“你不知道,席娟她……”
……
与此同时,席娟却在外界一片喧哗声中醒来。
她张开眼睛,正好看见自家的保姆容姨正在她床头边陪护,忍不住问,“怎么了,外面为什么这么吵啊?”
容姨说,“没什么大事,刚才护士进来说,外面好像有个小偷在偷东西,被巡逻的保安队长给逮住了,现在正要送到警察局……可能是吵了点儿,但和咱们没什么关系。”
席娟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心里有些慌乱,“容姐,我怎么听见有人在喊我名字呢?”
“没有吧?”容姨站起身,走到门外侧耳听了会儿,回来摇摇头,“没人喊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