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脚一顿,谢清琅的声音紧追而来:“宋年,你想明白点,你家里本来就捉襟见肘,现在你妈妈又出了事儿,单凭你爸爸卖菜的那点钱和你每天拼命打工做兼职的钱,根本没办法给你妈妈一个很好的医疗环境,充其量也就是提供一个月的住院费罢了。”
他的声音本该悦耳动听,这话说出来却格外刺耳,我回头怒视:“所以呢?”
“年年,你不要跟我置气,据我所知,你认识的人中,目前我是唯一能帮助你的了。”谢清琅这话说得非常平静,这种平静是抛却一切的平静,有着破罐破摔的决绝的姿态。
你还是人吗?我在心里默默说着,利用别人最大的痛处要挟别人,来满足自己的yù_wàng,谢清琅你还是人吗?
可笑的是,我明知道他这是要挟,我没办法拒绝。
我咬了咬下唇,很多事走马观花从我眼前掠过,最后凝聚在我脑海里的,是那天我和谢清琅一起躺在我外婆家后面的雪地上,他很认真地问着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他会给我很多我想要的东西。那时候有冷风过,满世界的枯萎的稻草味和冷冽的冰雪味。远处有公鸡的打鸣声和不知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