纥纥骨身为王朝之后,自然也是心气高的,他不甘心只安偶西凉这一块小地方,他的野心很大,能力却撑不起野心,西凉曾经那么多关卡,如今却只剩一个玉龙关在垂死挣扎,他糟心也焦虑,明知道打不过,却始终不甘心就这样放弃。
原以王子之尊,他不会亲临战场这种地方,可图兰城里,以宋丞相,御史大夫,北怀将军为首的主和派已说动了父王,他不得已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再来争取一把。
当初秦英三人在图兰城当然不是做白功,离开图兰城的时候就告诫宋丞相,要想做成这件事,最好把纥纥骨逼走,那样他们的安全问题就不用忧心了,而纥纥骨能去哪儿呢?战场是最好的去向,武将直接,文人却杀人不见血,纥纥骨也是把他们逼急了,才会到到这一步。
他们一个是君一个是臣,可若有一天,君不君了,就不要怪臣不臣,宋丞相听取了秦英的意见,联合主和派一干大臣,生生把纥纥骨逼到战场之上,他们与纥纥骨已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无论这场战征谁胜谁败,纥纥骨与他们之间必是你死我亡,绝无可能共存在同一片蓝天下。
金牛山攻陷的那天,图兰城王宫也一夜未眠,以宋丞相为主的一干大臣跪在大殿一整晚,王坐之上的西凉王看着这些臣子,他们的忠心自不必说,无论丞相也好,御史大夫也罢,西凉灭了,他们不会受到影响,只是换一个效忠对像而已,就像黑成星和刁应祥那样,聪明的这个时候就该三缄其口,可他们没有,因为他们热爱这片土地。
而走到这一步,西凉王不得不正视他们所说的话,每一个男人都有一个君临天下的梦,西凉王也不例外,所以当初他听信了苏氏兄妹的话,对大唐开战,能做到王这个位置,其智慧自然不是普通人可比,因为有那份野心,所以冒险一试,可这一场仗打了十多年,忠臣良将死了无数,繁华城池丢了无数,其实,他早就已经输了。
重重叹息一声,西凉王跌坐在王座之上,要依靠椅背才能撑住身体,王坐之上的人都是抬头挺胸的,因为他们是王,是万民表率,可这一刻,那份气度却无论如何都支撑不住,输了就是输了。
“拿笔墨来。”西凉王终于下了决心,跪在底下的群臣眼里含泪,虽然这是他们所希望的结局,可自己的国家输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会高兴。
武将有武将的尊严,文臣有文臣的风骨,虽然最后求仁得仁,西凉百姓会感谢他们,可做为文臣武将,做为这个国家的支撑,他们就是罪人。
☆、保持中立
金光八卦阵有八门,各门如链条相互照应,西凉百万大军分别驻守这八门,其中尤以中、东、南三门为关键,先控中门断其链条,集中兵力攻打东、南两门。
罗章、窦一虎和秦汉负责东门,薛金莲、刁月娥和窦仙童负责南门,秦英、程千忠和尉迟青山负责中门,樊梨花、程若素和薛应龙在阵外布兵作为后备增缓,前三路主力破门后统一向中门靠拢,严防西凉军各门人马相互支缓。
樊梨花即将临产,本不该上阵,可这时候已没有多余的可用之人,梨花轻抚着肚子,她知道,她的孩子不惧与此。
“真不明白你们这是为什么?”秦英真的很不明白,眼看西凉要就大限将至,而借兵给他的这些国家又存着什么心态?要说没有目地,打死他都不相信,这世上,没有利益的事没人会做,尤其在这种生死存亡的事上,千忠和青山也一样想不明白,要说唇亡齿寒,这些小国根本没有这个担忧,全世界都知道,是西凉主动挑衅大唐,大唐征西是为了平乱,而不是发起战争。
靺鞨部落首领笑笑没有回答,靺鞨部落位处东北部,常年干旱,土地贫瘠,今年更是颗粒无收,牛羊一个一个瘦弱到耷拉下脑袋,他们是没有办法。
西凉承诺良田千亩,黄金万两,这些东西在其它国家眼里不算什么,可他们真的很需要,因为他们国家的人都要饿死了。
此次西凉借兵,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机会,一旦成功,他们有这千亩良田,万两黄金,就可以改造整个国家的命运,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有填饱肚子,才有霸业雄心的资格,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不得不战。
秦英、千忠和青山经过无数战火洗礼,已然足够成熟,看着眼前敌军守将黝黑干瘦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一些,可这些并不能引起他们的同情,战场这种地方,同情心软什么的要不得,那是会要人命的,而接了军令,他们要做的就是扫平眼前障碍,无论是什么人,此刻站在对面的就是敌人。
秦汉几人在东门与波东国交战,罗章将其主将击败却未伤人性命,大唐要对付的只是西凉,而这些人却都是临国借来的,虽说战场之上刀剑无眼,可很显然,如果这些人死在大唐手上,那就不是大唐与西凉之间的矛盾,与波东国必然会生嫌隙,这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然而,战场这个地方实在不是个安全的地方,红毛道人和黑脸仙长以及纥纥骨一直注视战况,看到波东国将领在罗章手下逃过一命,纥纥骨已起杀心,他就知道借来的兵不靠谱,既然他能借来,大唐想要挖走也轻而易举,他之所以能借来这六十万雄兵是因为对各国许下足够多的好处,天下熙熙之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用利益维系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