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战事虽紧,但太子殿下一点也没忘记他和许霁川之间的那点别扭。坚持正事是正事,私事是私事的原则,公私分明,讨论战术阵法的时候两人交流与平常无异,只是若是两人独处的时候,太子殿下连一个眼神都欠奉。
长此以往,许霁川也生气了,不说话是吧?!多简单,好像谁不会似的,由此两人的冷战扩大成双方面的。
太子身边的谋臣除了小奇都是许霁川离开东宫之后重新收拢的,与许霁川并不熟悉,看到太子殿下对许霁川的态度都拿不准他的身份,不知道应该怎么对他,于是只好无视他。
除了这些新兵,剩下的能说话的就是小奇了,可小奇这人对他的态度非常奇怪,而且心窍太多就跟那马蜂窝似的,和他说话实在太累了,许霁川也不想和他多说,因此一有空就去其他营帐找那些他在新兵营的朋友。
自从许霁川有天兴致起了算出了那天夜晚有雨之后,王二和张强他们对他的崇拜便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在王二的百般要求下,许霁川便答应给王二看手相算姻缘,王二虽长得兽面人心,但许霁川看他的纹路竟然发现这小子以后是个大富大贵、妻妾成群的命。这个相辞说出去别说其他人了,就连他自己也不信,他十分怀疑自己看错了,就抓着王二的手仔细端详,看了许久才发现自己没看错。他刚要告诉王二,突然听到四周的聒噪停下来了,似有所感抬起头就看到太子殿下冷冷地看着他们。
太子殿下喝道:“全部各守其位!若是以后再在军营里不守军规乱窜集会,一律军法处置!”
说完,太子殿下看着一动不动地许霁川,寒声道:“你呢?还不回去?!”
许霁川死猪不怕开水烫,站起来拍拍自己身上的土,大摇大摆地走了。
王二百爪挠心,不知道许霁川给他算出的姻缘是什么样的?他长这样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因此他不求姻缘多好,只要有一个就行了……但看着太子殿下面如寒霜的表情,王二还是咕咚一声将自己的问题和口水一起吞到肚子里了。
梁军已经围了益州城半月有余了,每日这样龟缩不出,军饷耗费巨大,因此太子殿下打算明天带兵去试探试探益州的防守,他钦点了许霁川随军。
益州已经被围困半月有余了,城中的粮食消耗巨大,若是粮食供应出现问题,军备很有可能会松懈,太子不欲与其纠缠,打算试探试探就走。
没想到,军队逼近益州城十丈左右的距离时候,城墙上突然飞箭如雨,前排虽然有盾牌兵护卫,但还是有不少箭射进他们中间,军士们只好边打边退。许霁川在太子殿下左边跟着太子殿下退,突然太子殿下的战马臀部中箭受惊扬起前蹄,太子殿下一手控马一手挡箭。
许霁川有些紧张地看着阿宴,突然注意到他胸口掉出来一个东西,但太子殿下似乎浑然未觉,依旧全神贯注地指挥撤退。
能被放在胸口的东西一定是很珍贵的东西,许霁川纵马过去弯腰将那东西捡起来,一看之下,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呆住了,浑然忘了这是在战场上。
突然他的大臂被人用力一拉,一个天地倒悬他发现自己被人驮在马背上快速离开了战场,他茫然地看着同一匹马上的太子殿下,怔怔地不说话,仿佛发痴了。
太子殿下看到他呆呆的表情,一时间有些愣了,嘴里蓄势待发的咆哮变成了询问,道:“怎么了?”
许霁川摇摇头,太子殿下看他如今的状态实在不宜骑马,便将他驮进了大营。
下了马,许霁川一句话不说就往自己的营帐走去,他躺在自己的床上,慌忙掏出太子殿下胸口掉落出来的玉佩看,那玉佩的莲花上果然有一道细小的划痕,如今因为玉佩的透亮越发明显,玉佩上的丝珞上都出现了细小的绒毛,连接玉佩的地方都被磨成了细细的丝线,虽然丝线都很旧了,可是玉佩却越来越白越来越亮,看得出这玉佩肯定被人把玩过许多次。
太子殿下胸口的这块玉佩,许霁川怎么会不认识?那是他哥哥许延川新婚的时候送给他的礼物,当时在山阴的时候为了给他和太子殿下买马当掉了。他哥哥去世之后,他无数次地后悔那日当掉玉佩,甚至还在太子殿下面前抱怨过。殿下呢,当时什么也没说,原来他竟偷偷地放在心上,帮他找到了……可是找到了却又为什么不给他要带在自己身边呢?
若说是带在身边想还给他,也不合理,毕竟这丝珞都这么旧了还没换,这玉佩光洁透亮,明显是经常摩挲把玩造成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梗在他的心口不弄明白就会梗地他透不过气来……
许霁川攥紧玉佩拉开营帐的帘子出去了,他找到小奇的时候,小奇正在和两个士兵交代什么,看到许霁川严肃冷峻地脸有些诧异,不过一瞬间,他就又恢复了假笑和冷嘲热讽的语气,道:“哟,这不是许公子,怎得空来找我?”
许霁川将那玉佩给他看,说:“这东西你认识吗?”
小奇看着那玉佩有些惊讶,道:“太子殿下给你了?”
许霁川便明白他肯定知道内情,白了他一眼,道:“他不给我又会给谁?”
小奇听到他